“对，现在。”

程恕没想到自己的属下会这么蠢，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只好亲自来给季莞尔赔罪，哪怕这个时机并不是很好。

“程先生，我在录节目，并且录制的是一档恋爱综艺类节目。我现在下去见一个陌生男人，这违反我的职业道德。”

季莞尔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讥诮。

“季小姐，你好像对我怀有很大的敌意。”程恕喉间逸出一声无奈地叹息。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难讨好吗？”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闻言，季莞尔不屑的扯了扯唇角。

“程先生觉得你的行为是在讨好我？就冲郑年公然在节目上排挤白悠然和沈傲白的做法，我都以为他是我的对家雇来的。”

“我也没想到他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就在刚才，公司下了调令，派遣郑年去非洲的下属公司。这样你是不是觉得解气了？”

程恕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即使是面对家里的老爷子时也没有。

“我的心胸有那么狭窄吗？”季莞尔轻哼了一声，“程先生，我只是不想和你有接触。”

程恕此刻已经来到了楼下，就在院子里站着。

他一只手握着电话，唇畔的笑容透出一股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此刻，别墅外面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节目组正在运行的机器更是全部都停了。

只有导演程响战战兢兢地陪同着，一副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上的模样。

程恕柔声道：“或许你会觉得我追女孩的招数有些老套，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诚意。莞尔，我比你大了这么多，说句阅尽千帆也不为过。到了我这个年纪、这个位置，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低沉、磁性的嗓音娓娓道来，似是夏日里的一阵风，无奈又温柔。

大多数女孩子大概都躲不过这种直白的浪漫，特别是还加上了镶金带钻的金钱滤镜，但季莞尔不是一般人，她心如铁石、无可转圜。

“程先生，我现在一心事业，无心恋爱。”季莞尔拒绝的十分干脆。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用吗？程恕心中升起一丝挫败感。

他沉默了一秒钟，再一次说道：“我就在楼下，我保证节目组不敢乱剪辑，莞尔，你愿意和我走走吗？”

闻言，季莞尔走到了落地窗旁。

楼下，程恕似有所感，在一瞬间抬起头。隔着一层玻璃，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季莞尔眉尖若蹙，娇柔的樱唇浅浅抿着，一副十分困扰且懊恼的神情。

这算什么？软硬兼施吗？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季莞尔打开门，看到来人，脸上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李老师，你有事找我？”

“楼下那个老男人是不是程恕？”

李承献不喜欢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需不需要我帮你把他打发了？”

季莞尔一双杏眼俏皮地眨了眨：“看不出来李老师这么热心肠。”

“那什么，我是怕你一个女孩子脸皮薄。”

李承献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季莞尔的那双眼睛，他就会不自觉的紧张。

“谢谢李老师，我自己能处理。”把李承献牵扯进来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而季莞尔最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