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镜头，季莞尔的红唇挂着一抹嫣然的笑容，杏眼微弯，一双秋水明瞳仿佛天上的银河，万千星辉在她眼底流动着。

导播的镜头舍不得移开，端坐着的女孩像是一个发光体，在她身后，一切都成为背景，仿佛所有的热闹与浮华都与她无关，她便似天上的一轮明月，挥洒着银辉，亘古不变、温柔静谧，却又遥不可及。

“没错，我要感谢的人就是我的精灵公主——季莞尔小姐！从此之后，精灵公主必成绝响！”

罗森导演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身在所有目光的聚焦之处，季莞尔优雅地举起手臂，朝着罗森导演微笑示意，她举手投足间的风姿像是演练过千次、万次一样，就像是罗森导演所说，只有她才担得起精灵公主的名号。

……

同时，海内外一共二十亿观众都在收看这场直播。

一间办公室内。

程恕望着完全暴露在镜头下的少女，握着平板的手指忍不住抚上那张魂牵梦萦的脸蛋。

尽管隔着一层冰冷的屏幕，程恕却仿佛能够感受到季莞尔肌肤的温度，以及那如兰似麝的幽香。

“莞尔，离开h国，你好像过得很好。”

程恕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

他眼眸温柔，目光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程恕原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心上的伤口也的确结了痂，可就像是风湿一样，只要遇到阴雨天气，仍是让他心脏揪疼，难以呼吸。

“倦鸟总要归巢。”

程恕刻意忽略了胸口的不适感，眼底的温柔如潮汐一般退却，被阴鸷的光芒所取代。

谢雨霏那个女人，但愿她能够识趣一点，否则，自己会让她知道，一旦失败了，最差的结局并非从零开始，而是比这还要糟糕。

想到这里，程恕的手指按下了暂停键，将季莞尔的笑容锁定在屏幕上。

然而，这股安宁、闲适的气氛却被敲门声打破。

程恕面色微沉。

他在进办公室前就跟秘书吩咐过，上午不许任何人打扰，看来秘书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什么事？”

程恕沉声问道，嗓音里却半点不显他心中的不满。

“部长，风眼传媒的总裁谢雨霏女士想要见您。”

秘书的语气非常恭敬。

明明这位上司气质儒雅，待人接物更是令人如沐春风。

戴秘书从被安排到程恕身边开始，还没有被呵斥过，但他对程部长总是无端的畏惧，比对待上一个领导更加用心。

可能，这就是一股动物的本能，在面对更强大的人时，总会本能地感知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