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先生将蟒蛇的脑袋抱起,那最柔软的喉骨间,赫然插着一柄小刀!

哮天犬没能来得及朝着蟒蛇的脑袋砸出第二下,但他却看清了飞刀飞来的方向。

李大先生看着那飞刀,喃喃赞道,“好漂亮的一刀。”接着他便也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忽地失声道,“公子!”

哮天犬拿棒子敲在李大先生的头上,喝道,“叫什么叫,这是个凡人,根本不是主人的味道……咦,长得好像!”

他快步奔过去,却见李寻欢维持着飞刀出手的姿势,脸上浮现一层黑气,下一刻竟是轰然倒地。

李大先生也赶了上来,惊道,“怎么回事!”

哮天犬道,“唉哟,这大蟒死前会散出剧毒瘴气,你有主人加护自然不当回事,但这人怎么受得住。”

李寻欢见这二人跑将过来,一个是四旬上下的蓝袍汉子,手持□□,目光锐利。另一人穿着黑衣,说是衣服,倒不如称作破布。一头乱发如杂草一般生在头上,若不是见过那一手精妙棍法,恐怕便要将这人当作乞丐。

虽说打算跟上这两人时也并未报过什么希望,此时却难免令人叹气。李寻欢虽然脸色发黑,却躺在地上悠悠说道,“这位兄弟,你身上可有带酒。”

李大先生道:“你要酒做什么?”

李寻欢道:“酒自然是用来喝的。”

哮天犬道:“这个时候了,还喝什么酒啊!”

李寻欢叹道:“这位兄台想必不是酒鬼。你是不知,一个酒鬼死前若是无酒,正是如芙蓉帐暖未见佳人,抑或是雪落枝头梅花已逝…”

哮天犬从地上跳起来,叫道:“哎呀,这个时候还胡言乱语。你莫要说话了,我去找主人救你!”

那两人背着李寻欢跑的风风火火。这两人的轻功并不轻盈,亦不飘逸,落地时甚至有极重的踏步声。若是随意寻一个懂些武功的人来加以评判,一定会说这样的轻功毫无可取之处,甚至根本算不上轻功。但这样粗糙简陋的跑法,却唯有一点优点。

那便是快!

他们跑得极快,纵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来与两人比较速度,恐怕也难分胜负。

李寻欢心下忍不住在想,这小小的灌江口竟然这么卧虎藏龙,为何江湖上从未听过。

没一会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大宅前。大宅的大门十分厚重,却并没有人来看门。

哮天犬将李寻欢放下,三步两步上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