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怒道：“我怎么知道！”

他像是有着一腔怨气，听上去却显得有气无力。李寻欢扭头望向他。杨戬正倚靠在墙壁，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那双总是冰冷而锐利的双眼中泛着盈盈水光，脸上的红晕已好似三月桃花。

李寻欢别开了目光。倘若他再看下去，一定要忍不住去摸一摸他的脸。

可他决不能这样做。

他道：“…我带你下山。”

杨戬深吸了口气，勉强将声音放的平稳，问道：“先等等……你可有见到那山中的来人？”

李寻欢点了点头，道：“来的是两个男人，身材十分高大，头上戴着金冠。我似乎曾在替你上朝时见过这两人，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杨戬道：“除了金冠以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寻欢道：“有一只白色的小兽，一直缠在其中一人的身边。”

杨戬牙关咬紧道：“……魔礼寿！”

他接着又道：“魔礼寿既被派了下来，定然是已做好了寻我的打算。那只紫金花狐貂的目力只比千里眼稍显逊色。在雾浓以前，我们决不能下山。”

他说话时轻轻喘着气。

李寻欢沉默着，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是，若要再在这里待上一阵，我恐怕……迟早会很难控制住自己。”

杨戬道：“你也没有解掉这东西的办法？”

李寻欢叹道：“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毒药，又哪里会有解药。”

杨戬的声音也已沉默。

好像过了很久，李寻欢才听见他说道：“那么现在，唯有一个办法。”

李寻欢道：“什么？”

杨戬道：“你心下应该也很清楚。我们若要在雾浓起来的时候，还有体力能逃下山，只有一个办法。”

李寻欢猛地抬起了头。

杨戬依然坐在墙角旁，白皙的脖颈两侧都泛起了浅浅薄红。他的目光垂落，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

他道：“……你来。”

李寻欢定定地看着他，又道：“什么？”

杨戬咬着嘴唇，呼吸就像是已经停顿。

他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我乃清净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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