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叠放着有好沓作业本子，陆小锋咧嘴一笑：“有好多作业本，可以当枕头了。”

“那快拿过来，我咯得脑袋痛死了。”莉莉安侧过身来，一手支着脑袋，贵妃醉酒式卧姿。

陆小锋捧了一大沓本子过去，由于没有开电灯，仅凭窗外月光的微弱光线。

他忘记了讲台那个台阶，这一脚踏空，差点摔了一跤，还好他临时稳住，但那一沓本子却散了一地。

莉莉安没眼看：“你看点路。”

陆小锋无奈，弯身下去将本子重新捡起来，他一本一本地捡着，有几本还散落窗台下。

他过去捡起，忽地一顿，停下了捡本子的手。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月色的光影照在窗台下那几本作业本上，赫然见其中一本作业上写着“尹山月”三个字。

看到尹山月三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怔了。

莉莉安见陆小锋不太劲，跳下桌来，走过去：“你怎么了？”

“你看。”陆小锋回过神来，将手中作业本递给莉莉安。

“尹山月？”莉莉安也是一愣，“这不是你找的那个朋友？”

陆小锋点头：“只是她回老家之后念的是这所小学？桐山小学？”

莉莉安疑惑：“不对，我听胡同的人说过，一般北门区巷的孩子小学都是在胡同附近的东阳小学念的。如果尹山月真的家住北门区巷胡同，那么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每天走那么远的路来桐山小学读书？难道桐山小学师资力量强大？”

陆小锋眉头深锁：“那不应该呀，她真的不是北门区巷的人？”

因为之前种种都让陆小锋怀疑过尹山月并非北门区巷的人，今天在这里又找到尹山月的本子……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莉莉安说，“第一种就是尹山月根本不是北门区巷的人，她骗你的。她家乡在附近。如果桐山小学师资力量真的那么强大，让她不辞辛苦地千里求学，那也不至于荒废，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第二种呢？”陆小锋追问。

莉莉安一摊手：“至于第二种嘛，就是一个和尹山月同名同姓的人啰。”

“……”陆小锋无语。

陆小锋微微推开窗户，瞧着外头月光溶溶，照得废弃的操场一片清辉。

心里头还在想着关于尹山月的事，思绪凌乱不已。冷风吹得他混身发凉，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他吸了吸鼻子，微晃了下脑袋，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正准备要关窗回去休息时，便隐约看到楼下似有影子晃动，不自觉眉头深蹙。

他再仔细看去，忽见几道人影闪过，顿时大吃一惊。他压低声音：“好像有人在那里。”

莉莉安警觉地抬眼，小心地凑到窗边去：“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