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撑着最后一口气，把自己摔到浴缸里，喘着粗气，“幸好找美由梨借了点血，不然这次真的要被吸干了。”

他从腰包里拿出苦无架在脖子上，手下用力，颈动脉被整齐切开，虽然有人认为切开颈动脉会血溅三尺，但凉夏下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因为往往只需要一刹，亚人特殊的体质就会让伤口重新长好，连身体都还没有冷下来，意识就先恢复了。

不过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

“好累。”

凉夏又困又饿又冷，打着寒颤，蜷缩在小小的浴缸里，“我不会又要饿死一次吧。”

他神智逐渐模糊，苦无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然而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夏油杰带着手下回到三岛市据点后，推开大门直奔万寿佛金身存放处。

经过错综复杂的走廊来到一扇血红的大门前，他推门进去。

只见一个空旷巨大的黑色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樽慈眉善目的金身佛像，金像和善的圆脸在奇怪的壁画下透出几分诡谲。

“出来。”夏油杰敲了敲墙壁。

无人应答。

夏油杰皱眉，上前把金身拿起，没有发现异样，“是觉得我治不了你吗？”

“嘻嘻，哪敢啊。”万寿佛臃肿的身体在夏油杰身边显现，他额上一抹红，眼睛像是镰刀样弯起曲成一座小桥，脸上的厚唇拉开，笑的阴险又油腻。

夏油杰握紧游云，面无表情的由他在背后游曳，说：“你有鬼狱一部分控制权。”

凉夏的领域和一般人不一样，能脱离他自行发展，不过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是万寿佛的，正是借用了万寿佛的特殊术式，凉夏主动和它达成契约，进行领域共享，然后以万寿佛的异空间为模型，拓展、改变物理法后才使鬼狱成为可能。

“不然大人您怎么会来我这。”万寿佛掐着嗓子怪声怪气的说，把堆满肥肉的手搭上金身，在夏油杰面前将头180度倒转，让笑脸变成一个哭丧的符号。

夏油杰抬眸，不带温度的说：“合作还是死？”

听到威胁，万寿佛也没有表现出在凉夏面前的害怕，反而笑的越发扭曲，他拿短小的双手拇指按住嘴角，强压兴奋，“我都不选。”

挥手一棍打下，金身被抽的炸成几块，夏油杰开口：“你不选我替你选。”把它吞了之后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万寿佛蹲下身，抱紧自己圆成一个球的身躯，先是一声声闷笑，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了一样开始不断“嘻嘻嘻嘻”的大声狂笑。

他爪子猛的变尖，在下眼睑到下巴的地方划出四道几可见骨的血痕，癫狂的说：“我要谢谢你，把那个该死的小鬼杀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是怎么惨死的很遗憾，但为了小命着想待在这里也不错。”

“你想说什么？”夏油杰沉下脸。

万寿佛突然靠近他，一张大脸贴上去，阴测测的笑：“你们人类真狡猾，什么好处都想占，也不想想，有没有这个能力。”

他疯狂的在自己身体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啊～痒啊，一想到没有人能威胁我，还能把数不清的美味咒灵、咒术师当牲畜对待，我全身就——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哈。”

等笑够了，万寿佛轻蔑的看着夏油杰，“你算什么东西？”

被夏油杰召唤出来的特级诅咒漂浮着收拢手指，将万寿佛挤压于一点。

“我是神。”

“那我是神上神。”万寿佛邪佞的说，“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