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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Chapter49(全文完)(2 / 2)

作品:《罗曼蒂克药丸

“没劲。”又是一个悲剧。

“然后你肯定会越来越不得劲,程伊,我太了解你了,”他弹了下她的脑门,“你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恋爱时就会遗憾怎么没有轰轰烈烈,整一个贪心达人,届时他这个前任送上门,她肯定辗转反侧,给自己的生活加戏,越矩越德什么都干得出,“你肯定会跟他分手,或者我们偷情。”

“啊啊啊啊啊啊!”程伊配合惊叫!“听起来好刺激!”对不起了,虚构的男友!

程伊和祁深洲在设想里笑成像初恋的小朋友。

原来,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一起。

祁深洲看她高兴,“那要不要想想取什么名字,‘夜色’本市有一家了。”

“啊,不能用‘夜色’了?”

*

swindlers’开业当天,程伊正在打包行李,准备搬家。她的新房拿房要等一年,祁深洲让她搬去他那里,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她的行李非常多,因为有时候需要拍照,很多东西都是预备物品,丢不得又用不到,得空一间房专门放置,再加个衣帽间,他的房子厅大房间小,不是她的理想居室。

于是他们又开始租房子。

祁深洲到底是行动派,一边张罗酒吧的事情,一边就把房子的事情搞定了。她也不能落后,哼哧哼哧打包行李。

酒吧开业当天,祁深洲上午去老程的水果店取水果。实际活动承包给了别人,但水果还是得从老程这里拿,给他点参与感。

待祁深洲找的小货车开到好汉水果店,老程站在高高的纸箱旁啃苹果。见着祁深洲,不再如那晚三人进餐时摆姿态,知道他忙碌,也速战速决,强调了一下双方家长见面的事情,“证都领了,怎么可以不见家长呢!”他觉得这两个小孩做事情欠考虑,关系再不如何,也要见一面的。程伊和他都没妈,总要有长辈式的主心骨。

祁深洲应声。“好,叔叔,等我过几天回去跟他说一声。”

老程听他那声叔叔也是难受,老沙嗓子重咳两声,“行吧,你安排一下。他实在忙的话,我店可以关两天,我们去b城吃顿饭,这个饭总是要吃的。”

*

程伊由箱子角落拣出条低调的黑裙子,勉强为今晚的开业活动造势。这条裙子意义很特别,是当年去b城见梅西时穿的,虽然那年她坐在观众席,隔得有点远,但祁深洲听后特别要求她今晚得穿。男人真变态。

白梦轩说,开业没人看你,都是一帮蹭活动的小年轻,请来的网红们各种设备忙着拍照、直播,你别被挤没了就好。

程伊也知道自己去连个摆设都算不上,所以决定穿这条裙子。

她看了眼时间,打电话问祁深洲:“水果拿到了吗?”

“嗯。”今天很忙,本不需要他亲自来拿水果,但毕竟是老程准备的水果,他还是得亲自来取,“我们去参加翟洋婚礼的时候,去见趟我爸吧。”

“好啊!”程伊问,“你跟他联系了吗?”

他有些回避这个话题,“没,到时候直接去公司找他就行了。”

程伊无语,“你是又想直接把结婚证拿到他面前,吓老人一跳?”

他们领证很突然,领完两个人自己都懵了,程伊赶紧回家,把为老程和小姨冷战的事情全然抛诸脑后,老老实实交待自己嫁做人妇。

老程在他们拿出结婚证之前,都以为他们只是在公开关系,看到结婚证差点脑溢血,立马收敛对祁深洲那副吹鼻子瞪眼的模样,筷子一搁,问他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祁深洲的父亲肯定比老程要好对付。老子对儿子有愧,儿子对老子有恨,婚事只是交待一声。通话间隙,程伊收到老程微信,提醒她不能和祁深洲一样不懂事,她得是桥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程和小姨是装死,祁深洲与父亲是僵滞,而她面对这些无解居然没有不耐烦,心头热闹地感受到家庭复杂又微妙的温暖,

生活的繁冗谁都不能幸免,但在抱怨中解决还是积极中解决,个中态度选择才是影响你生活的根本。

祁深洲也闷声说了声知道,迅速转移话题,“我还有两个路口到,准备好了吗?”

程伊合上电脑,又对着镜子确认了一遍,“好了。”

即将要挂断的关口,程伊叫住他,“喂,你不上来吗?”

“上来干嘛?”他奇怪,“你直接下来。”

“啊!以前看世界杯前你都要来一发的!”程伊烦死他,现在一本正经的,一点都不刺激了!

祁深洲拿她的话堵她,“是你说不要老是做做做,我是听你的。”他在帐篷那夜开始禁欲,一禁两个月,禁得程伊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拿起包,不耐烦地要挂掉,走到门边一边穿鞋一边啐骂,走到玉鼎花园门口,低头打了盘王者,没见祁深洲的车,正要拨电话,那边电话就来了,“你人呢!”

“我在门口等你啊。”程伊左右张望,车辆东来西往,始终没见着他。

“我在床上。”他搬水果一身脏,进屋见电脑在桌上,说了句自己先去洗个澡,洗完出来四处找她行事,却不见人影。

程伊扭头,高跟鞋太耽误她行动了,脚尖一掂,弯腰拾起鞋赤脚狂奔,“你大爷!下次不许给我惊喜!”

翟洋的婚礼非常庸俗,他原本是个超级浪漫的人,给王清珏整过很多程伊羡慕不及的惊喜,结果轮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模板得很,led屏幕上循环婚纱照,司仪没有更新的祝词反复诵读。程伊属于婚礼泪失禁体质,尽管心头为新娘不平,还是哭得稀里哗啦。

翟洋见着祁深洲一拳头锤上他肩头,骂他臭小子,没看错你,果然沉得住气。

本来祁深洲是他的伴郎,结果他先领了证,属于已婚,于是只能换人,翟洋为此不爽,非要罚酒。

程伊怕祁深洲喝失控,手会麻,在旁边跳脚帮喝,引得老同学们更加肆无忌惮欺负他们。

祁深洲怕她喝多了哭闹,她怕祁深洲喝多了伤身,于是一来一去,肉麻死一堆人。

次日酒醒,程伊枕在祁深洲手上,问他手难受吗?

他说捏了捏,说没事。

程伊感叹,“昨天好开心啊,我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同学了,在b城真好。我们办酒的时候估计都没有那么开心。”

“胡说。我们结婚会更开心。”

“你就自己骗自己吧,你和我的交际圈都不在这里,根本召集不到这么多老同学,也就蹭蹭翟洋热度。”

然后他们就这样躺在老别墅的旧床上,四□□缠于阳光定格的四分之一窗棂下,伴随着嘎吱嘎吱声,浪费了一整天,细数自己能请到的同学。因着中间有一段漫长的分手期,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真是甜蜜的烦恼。

很巧的是,翟洋婚礼,王清珏在b城参加青年女性飞翔公益活动,作为最年轻的召集人之一,她风头无两。网上之前尚有少量的s市电视台丑闻渐渐无从搜索。

当王清珏问程伊要不要在b城聚一聚时,程伊欣然前往,出门前她对祁深洲如是说,“现在我们都是靠运数赏饭吃的人,没有稳定收入,得多稳当几个朋友的。”

这一点改不掉,她骨子里是个悲观主义者。

当然,好在有老天赏的幸运饭。

程伊约王清珏在b城大学西门街的酒吧。

夜色酒吧早已易主改名,当年的服务生黄毛成了老板,宽腰带大金链,时尚花臂手上纹。他不记得程伊了,但还记得祁深洲,他问他从美国回来了吗?

程伊点头,扬了扬戒指,“我们结婚了!”她想告诉每个见证过他们故事的人。

黄毛兴奋地吹了记口哨,“叫他来,我请你们喝酒!”

程伊笑说,他也开酒吧了,不愁酒,黄毛吵着要去s市喝酒。

王清珏正在看酒单,听她说结婚,动作微顿,低笑出声来,“感觉我们这个年纪,恋爱就奔着结婚了。”

“我和祁深洲不一样!”程伊很认真。她以前和谁恋爱都不会想到结婚,甚至悲观过,也许有一天结婚也就图个耳根清净的目的。

王清珏点头,“你们当然不一样。”她点了杯爱尔兰咖啡,见程伊表情认真,挤挤唇角,“等你们结婚,我要把剪掉的视频给你做婚礼素材。我以前也觉得你们就是普通的校园恋人,没往多深处去想。但剪视频的时候,看祁深洲提起以前感情的眼神,还是觉得……”

王清珏讲到一半停住了,抿了口酒,轮到程伊眼巴巴等着,数她喝酒的秒数,为着后半句。

王清珏故意慢吞吞,余光扫见程伊清丽的面容可可爱爱,腮帮子一鼓一鼓,噗嗤笑出声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受欢迎了。”

“我哪有受欢迎。”在她看来,王清珏夸她,实在有点讽刺。

“有啊,你很有主人公效应。”常是话题中心,明明看上去无甚锋芒,却因着讨喜莫名受欢迎。“你看,我们聊天也会不自觉围着你。你和吴蔚在一起,也聊的是你多一些吧。”

程伊语塞,打哈哈,“那就说你吧。”

“我没啥好说的,”王清珏终于开口问了,“不如说说翟洋的婚礼如何吧,你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问我为什么一直不答应翟洋?”

程伊点头。她非常好奇,以前同王清珏没有如朋友一样的对话心态,所以强憋住对对方的好奇。

酒吧的嘈杂在王清珏耳边静止。“我也不知道。”她沉默了好久,一口饮尽杯中琼浆,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就……”她扯扯唇角,释出无奈的笑,“往前看吧。”

啤酒酒吧今日的音乐甚为慵懒,脚下松散的节拍配上酒精一度让程伊感到困乏。

她在并不紧凑的聊天密度里,一口又一口地抿酒,咂摸出一点微妙来。

不少人说精致利己主义者并不容易真正幸福。幸福是珍惜并纵身当下的增值感受,利己者时刻有自己的理性算盘,两者在一定程度上微妙相悖。尽管精致利己主义者从不认同这一观点,他们认为自己的理性就是稳定的幸福。

回去的出租上,程伊打电话给祁深洲说5min后在门口等她。

他没多问,照做了。

她下了车就往他怀里扑,像只远行见到主人的奶狗,使劲蹭,“我最近说什么你都听哎。”

“嗯,刚骗到手,还新鲜着。”

“哼。”她咬他耳朵,“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怎么,不开心吗?”他打量起程伊,“不愉快?”

“为什么会觉得不愉快?”

他平静道,“以前感觉你们不是很合拍。”

“你感觉错了,没有的事。”程伊推开他径自往里走,倩影摇晃,高跟鞋甩得迫不及待,东一只西一只,“哦,今天我们去了夜色!它已经不叫夜色了!黄毛做了老板,你猜他改的什么名字!”

“我知道他当老板了,但不知道改名了,改的什么?”祁深洲开了瓶矿泉水递给她。

“特俗!”程伊走到门口都不好意思招呼王清珏这么高贵的美人儿进去。她眉头一皱,哈了祁深洲一脸酒气,“聊缘酒吧。”

救命!好难听!

程伊站不稳,吵着闹着让祁深洲放水,泡了个澡。浴缸是祁深洲后来装的,以前这别墅里没有浴缸。他说,本来准备在b城定居,所以一些老旧的部分重新弄了一下,不过风格设施没有变化。

她脑袋耷拉在边沿,心道,也太念旧了。

沐浴结束,祁深洲正蹲在客厅的墙面掸灰,程伊疑惑:“干嘛呢?”

“买了个投影仪。”他蹦了两下,纸巾上角飘起,牵扯掉最后的丝缕灰尘,“试试看。”

“……”程伊拂去肩头的水珠,面着落地玻璃系好浴袍的腰带,低声问:“怎么想到买这个了?”

祁深洲蹲在投影仪前,按了开关,一束蓝紫光线投向墙面,他语气寻常,专注调适,“答应你的啊。”

程伊立在玻璃前,机械擦着头发,看室外树影幢幢,室内人影憧憧,仿佛扫见一支延时视频——老别墅里,小只祁深洲一人搭积木、拼乐高、静坐看球赛,面对死物,直到遇见程伊,情绪疯动,到现在忙前忙后张罗投影仪,终于风平浪静。再切至音乐声、尖叫声、笛声、鼓声在耳畔掀起此起彼伏的浪潮,光影中没有人说话,他们持续地来回地以气息、哼喘、掌心肌//肤交流。电光火石,视线相交,她口干舌燥,他心跳失序,明明尴尬地脚趾抓地,却也没挪开眼,好像似水流年在那里滔滔潺潺。

镜头定点对焦,四壁、光束在延时下静止不动,她与他背身而立,深春与初夏接驳,时间由动作间温柔流淌。

******以下是未来采访,可以忽略*****

程伊对着镜头说起题外话:“今年我们去看了火箭升空。”

臭文青多有一个梦想,就是像《搏击俱乐部》里那样,一同看楼宇坍塌、世界毁灭,但是程伊看着火箭升空,巨大的烟火点燃乌瞳时,没有反应过来祁深洲是在拷贝那一幕,他问她,喜欢吗?

“喜欢!”谁现场看一回火箭升空都会震撼灵魂。

“算不算完成了你的梦想?”他说的时候很认真,程伊也很认真地点头回应了,毕竟他为了看火箭升空,做了好多准备。

谁都不会否认这是人生的高光时刻,可当他说出与她公众号的一帧荒唐梦主题时,她没明白过来,“哪部?”

“爱德华诺顿那部。”

程伊定住,想了想,“可人家是向下的啊。”巨物坠落,和火箭升空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火箭归来。

“那其实更像是梦境,梦境里东西是反的,我们在现实里实现,不应该就是看东西升空吗?”他说的是一本正经。

确实,如果顺着常理,他们应该不会重逢。或者即便重逢,也如吴蔚看不得单星火的落魄,如王清珏幡然醒悟的回首无岸。程伊感谢自己是那个偏差的幸存者。

主持人笑:“太浪漫了!”

“但如果不经历一次分手,我们后来的平静可能很难抵达。”

“确实。”

“爱需要呼吸,爱有波峰波谷,我们在爱里也需要空间,我们永远相爱,但永远不是时时刻刻。我曾经觉得婚礼上的誓词很窒息,‘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太可怕了,我现在明白,之所以可怕,不是永远太远,而是我把永远想成了时时刻刻,要我一辈子不开小差,目不斜视,我的好奇心不允许,但当我会被盛大或者渺小的事物吸引,再回头,’依然爱你‘,这是我能想到的’罗曼蒂克‘。”

程伊说完,现场稀疏响起掌声,采访几近尾声。

导演一声“cut”,所有人肩膀一塌,耳边登时喧闹起来。

程伊此刻身处s大厦,这里即将有一家精酿店开张。祁深洲请了知名的精酿师造势,配合程伊友好势力的宣传,在网上颇有热度,精酿这个偏冷门的词也被炒火热议。

采访中程伊没有提及的是,她的事业并不顺利,后来编剧了两部电影,无波无澜,于商业于艺术似乎都不算什么价值物,公众号也不再写商业文章,继续写回属于她自己的特立独行的小故事。

她不再着急,不想打败世界,也不羡慕任何人,她无比温柔从容地想与一人执手,与世界和解。

*****以上是未来采访,可以忽略*****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故事偏像一面镜子,自省独白,谈情部分少。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提高自己,不能一直写男女对垒,我怕以后自己也只会写快消文,我们下一本见!

今年计划再写两本,欢迎收藏!《没可能的夜晚》《离开那座动物园》

《没可能的夜晚》

文案:

已婚女老师与已婚男医生双出轨的故事。(两人性格皆温柔,因此故事不是那种刺激类型)

《离开那座动物园》

文案:

“为什么叫白桉?”

白桉伸手,周嘉年将手机放送入她掌心,两人分别通过视觉和听觉熟门熟路地交流。

她拇指熟练敲下,

周嘉年翻了个白眼,脚下用力蹬向老树根。

手机上又被敲下一排字,白桉见周嘉年转身,溜到他跟前将手机屏幕送至他眼下,

周嘉年切了一声,语气不屑,“好听着呢,捂着,不告儿你!”

那天白桉打盹的时候周嘉年一直在磨树,还问她要了开道的柴刀,特别吵,惊扰了头顶刚下了崽的黑头咕,一直扑棱翅膀叫他停。

后来他回北京,白桉再去那棵桉树下打盹,心血来潮摸索,在树根上看见了一堆密起的汉字。

她努力分辨,发现上面写着——白桉。

#孤冷民宿老板娘(真受过情伤的哑女)(村里小芳)vs浪荡叛逆公子哥(假受过情伤的浪子)(都市纨绔)

#女主假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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