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我在外面等你。”

李青目送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扭回身：“丽莎儿走了。”

钱黎明满脸讶异：“她不查了？”

“不查了，无论怎么查，最后的结果都不好看。这个时候选择放弃，也是明智之举。”

钱黎明点点头，向着门口瞥了一眼：“大哥，这种事情，没必要瞒着小媚吧？她该有想法了”

“不是这件事情。”李青声音低沉，“有另外一件事，我要你解释给我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哥”钱黎明盯着他严肃的脸，眼皮跳了跳，“怎么了？”

李青舒了口气，身体轻轻靠在椅背上：“你和含灵之间，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个样子？”

钱黎明怔然片刻，忽然吁了口气：“哎，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这我不是解释过了嘛，咱从小在家里就不讨人喜欢，连我爹我觉得我碍事，说我是吸血鬼，要不是因为我，我娘也不会早早离世。那个时候啊，就我奶奶对我好，其他人都巴不得我早死呢，尤其是钱含灵那小丫头片子”

李青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照片，压在钱黎明面前的被子上。

“解释一下这张照片。”他打断钱黎明的话说道，“这个同含灵很相像的小姑娘，究竟是谁？”

钱黎明一眼望到那张照片，脸颊瞬间无比苍白。

他将照片捏起来，死死盯着照片上的女孩儿，浑身抖个不停。

李青缓缓靠在座椅上，静静的望着他，面色波澜不惊。

钱黎明忽然闭上眼，两行清泪滚落而下：“大哥，这是钱含灵给你的吧？”

“是。”

沉默了许久，钱黎明缓缓开口：“大哥，虽然我叫你一声大哥，可论年龄，我比你大六岁。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从没考虑过结婚么？”

李青望着他手里的照片：“因为这个女孩儿？”

“嗯。”钱黎明重重的点头，“我亏欠她，我对不起她，我害怕她死不瞑目。”

李青眨了下眼：“人已经”

“是啊。”钱黎明嘴唇哆嗦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泪，“其实我骗了你，那个时候对我好的人，除了我奶奶，还有一个姑娘。她叫钱含韵，是钱含灵的姐姐，比我小三岁。两个人长得很相像，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李青眉头微微一蹙：“就是她？为什么会死？”

“她怀了孩子，很害怕，所以所以”钱黎明已经泣不成声，“所以投井死了大哥，我”

“怀了孩子？”李青重复了一遍，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怀了孩子？难道说”

“是是我的”

“怎么会”李青满脸惊愕，“她可是你的堂妹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大哥，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个混蛋！我该死！”钱黎明好似发了疯一样，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脑袋，“我懦弱，我没用，当时我太害怕了我们两个是堂兄妹，却做了那种事情”

“我本应该知道，含韵明明比我还害怕，可是她她她跳下去的前一夜还在安慰我，她说自己会想办法将孩子打掉”

李青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一阵眩晕。他终于明白，钱含灵为什么恨钱黎明入骨了。

“钱含灵知道，但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她就是想看到我心虚、愧疚、受尽折磨。”钱黎明仰起头，泪如雨下，“我混蛋，我无耻，所以我忍受着她的所有刁难。她和含韵长得太像了，我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就好像是含韵在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