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2 / 2)

作品:《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舒明悦眼睛一亮,“这么快?”

舒思暕哼笑一声,得意道:“你哥哥我是谁?能不快?”

舒明悦眼眸弯弯,毫不吝啬地递他一个赞许眼神,便接过画像展开来看,只见一个美貌妇人出现在画中,细细眉,一双微垂朦胧眼,和杜澜心像了六七分。

舒思暕看着妹妹,缓缓道:“她生母是杜洪救下的孤女,身份来历皆不明,说一口吴侬软语,会弹琵琶,名唤雀娘,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杜澜心手里有玉佩,又能说出王玢儿的事,年龄也对得上,她说自己是王玢儿的女儿,太后信,她便是。”

舒明悦小脸一垮,“那怎么办?”

舒思暕轻笑,不以为意道:“你不喜欢她,和哥哥说不就成了?这么大费周章,至于?”

“哥哥!”舒明悦立刻严肃了一张脸蛋,认真警告他,“你不能胡来!”

虽然她哥哥现在正八经看着像个人样,但当年在并州,却是威名赫赫的小霸王,真惹怒了他,出手要人命的事儿也做的出来。

可现在不是黄沙埋骨的乱世了,新朝立国,律法重塑,太平世开,岂能由着性子胡来?

舒思暕懒得理她。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那日他妹妹揪着人脑袋撞了个血窟窿,恐怕杜澜心已经恨死他妹妹了,今日不除,将来必有后患。

“行了,我不与你说了。”舒思暕摸了摸鼻子,话音一转,“你刚才想叫云珠拿什么给我?”

“哦,是这个。”

舒明悦连忙把那卷画像放下,取过那只瓷白药罐,递给舒思暕,道:“把膏药抹在后背上,早晚各一次,可以祛除疤痕。”

****

一晃,半个月后。

这日一大清早,阿婵捧着一封信入内,是大表哥沈燕回从徐州送回来的信。

凤阳阁内,舒明悦站在桌案前,将哥哥和大表哥分别送来的两幅画像摊开在桌案上,无一例外,全画是杜澜心的娘亲。

只不过大表哥送来那卷画像是存在徐州杜家祖宅的一副旧像,里面王玢儿的容貌更年轻一些,坐在数下低眉浅笑,与如今的杜澜心愈发相似。

仅看画像,自是看不出来什么。舒明悦的眉头愈蹙,手指轻抖,展开大表哥送来的那信封,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强劲有力,写到——

雀娘,杜澜心之母,杜洪第三妾。

大邺(前朝)九年,五月,雀娘乘船北上避难,途径徐州,遭遇敌袭落水,为路过的杜洪所救,后入杜府为妾,次年六月,产下一女,名为澜心。

雀娘说吴侬软语,擅弦乐,尤擅琵琶,被杜洪所救之前过往不明,或出身青楼。

……

舒明悦飞快地往下看,视线落在那句“伺候日常起居的丫鬟道,雀娘左腰处,有一块红色胎记”时微微一定。

红色胎记——

她倏地睁大眼,神情激动不已,有了!

太后是王玢儿的亲娘,总不能连自己女儿身上的胎记在何处都不知道吧?

如此一想,舒明悦红唇一翘,只等太后从骊山行宫回来,再问便知。恰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匆匆叩门声。

宫女低声道:“殿下,郑良求见。”

舒明悦嗯了一声,心情颇好地把信封收好,命人把郑良请进来。

随着屋门咯吱一声推开,一位身姿清瘦,面容不打眼的蓝色锦袍内侍快步入内,朝舒明悦行了一礼道:“奴婢见过殿下。”

舒明悦笑问:“延嘉殿怎么了?”

郑良低声道:“受赵郡王世子相邀,三皇子与他去骊山行猎,三刻钟之前,便已经出宫了。”

闻言,舒明悦唇角的笑意霎时间收敛,惊怒之间,一下子拍着桌子站起来,杜澜心才走几天?姬不黩就忍不住要去骊山找她了!?

顿时一张小脸郁闷至极。

原本以为她管不住杜澜心的腿,这下可好,原来是管不住姬不黩的腿!

舒明悦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才勉强压下心中那抹烦躁,勾唇冷笑一声道:“收拾行李,我也去骊山!”

她就不信,杜澜心和姬不黩的缘分当真斩不断!

半个时辰后,数辆华丽的马车自丹阳门驶出,奔往骊山方向。

随着马车于官道上疾驰,太阳也渐渐高升,正挂于天幕之上,今日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站在城楼上眺望,整座长安城仿佛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祥和热闹。

……

宁国公府,曜日居。

曜日居所处荒僻,周遭几乎无人踏足往来,子善从暗桩那里取回从北狄送来的加急密信后,一刻不敢耽搁,快步回到院子里,匆匆拿给主上。

木筒上有三道细细的红杠,这在北狄,意味着信中之事十万火急。

裴应星眉头微皱,手指轻动拆开朔封,取出里面的羊皮卷,一目十行地往下读,神色越来越沉。

子善见此,小心翼翼问:“主上,发生了何事?”

裴应星一言不发,将羊皮卷递给子善,子善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道:贺拔带三千兵士叛离大可汗牙帐,向西逃去,不知所踪,乌蛮将军率兵去追,自两日前亦失去音讯。

读完,子善的神色大变,立刻抬头问:“主上何时启程回北狄?”

裴应星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淡垂眼眸,接过那封羊皮卷后慢慢燎火点燃。

烛火在略显昏暗的屋室内跳跃,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波谲云诡的光影,贺拔叛离,乃是大患,一旦处理不好,北狄王庭可能便要分裂了,他自然要立刻赶回去。

只是,他担心那东西阻挠。

在来长安之前,他几次试图返程北狄王城,然而他白日往回走,入夜后,那东西就逆着他的方向继续往南走。

折腾两次之后,他便知道,那东西不来长安誓不罢休。

若是此次他回北狄,他还不愿意走,该如何?

裴应星的脸色越来越沉,亦有些头疼,再偏头一瞧,视线落在床帐内那抹若有若无的桃粉色上,神情愈发古怪。

而且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了,她也该消气了吧?

子善以为主上在思忖什么大事,屏气慑息,不敢打扰,却不想,过了良久,裴应星摁着眉心,低声开口道:“去打听,舒明悦现在在何处。”

子善神色愕然,在主上丢来一个凉飕飕的眼神后,连忙轻咳一声,他知道这些时日主上对那个小公主尤其关注,故而一直留意着她的去向。

此时不需出去打听,子善立刻回道:“嘉仪公主今日早晨便出门了,带了许多侍女和行李,好似要去骊山小住。”

裴应星闻言,偏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时间,已经快晌午了。

这个时辰,她应当已经到骊山了吧?

正好,也省得麻烦了。

从骊山掳走一人,远比从长安掳走一人容易得多。

裴应星神情渐缓,扯了下唇角。

“今日启程,先去骊山。”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别担心。

虞逻会亲自教阿星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