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1 / 2)

作品:《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李枕河回来后,先去了三皇子那里,确认他安全无恙后,心中不禁疑窦,如此大费周章诱他离开到底为何?转念之间,一个思绪飞快地划过脑海。

于是他来了虞逻这里。

时下夜深,人已入睡,随士前去通传。

李枕河一身雨气,看着面前亮起灯盏的正屋,眼底滑过一丝疑虑之色,一半疑虑自己多思,一半疑虑虞逻有诈。

两刻钟后,屋门“咯吱”一声推开,随士请他进去。

虞逻坐在椅子上,眼皮微微耷拉,面上神色阴沉,带着几分被打搅的不耐。

李枕河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他一番,未发现什么异常,心中的怀疑便被打散了七分,弯腰行礼表示歉意,诸如在南山发现了前朝余孽,心中担心可汗,抱歉惊扰之类的云云。一番话说下来情真意切又冠冕堂皇,仿佛真是担忧他的安慰。

虞逻冷笑一声,撩起眼皮,眸子里光色如寒,“说完了?”

李枕河的话音一停:“……”

“可汗既然无恙,那我便不打扰可汗休息了。”

李枕河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说罢,便要告辞离去,鼻尖翕动间,忽然发现了些许不对。

一道很淡的香气。

香气略甜,是女子香。

李枕河下意识地瞥了眼屋室,只见桌案整齐,冷寂空荡,并无女子痕迹。

虞逻朝他递来不善的眼神。

李枕河连忙一笑,收回视线,抱手行礼,再次告辞离去。

待他走了,虞逻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阴云密布形容了,李枕河那厮心思细致,此事定然还在院外看守着他,保不齐一会儿还有“要事相商”。

偏头看了眼更漏,已至夤夜,心中迟疑了片刻,最终没再离去。

翌日,天色大亮,灿色光线打亮整个内室,虞逻穿戴整齐,容貌英俊,抬腿刚要出屋,屠必鲁忽然匆匆前来,俯身在他耳畔,声音低道:“可汗!公主刚刚派人前来,请你去客院与她相见。”

一边说一边瞥向虞逻,挤眉弄眼的模样,好似在道——可汗,厉害啊,这才几日,小公主就对你上心了。

虞逻闻言,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一抹淡淡兴奋充斥了胸膛,唇角也不显地扬了一下,但很快神色如常,化作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颔首,“知道了。”

屠必鲁:“……”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翘唇角了!

虞逻理了理衣袖,神色稀松平常地离开了。屠必鲁站在廊下摸了摸下巴,心道——这回快把小公主娶回去了吧?

长安这个地方,还是不要久待的好。

“屠必鲁。”

忽然,屠必鲁觉得左肩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看过去,瞧清来人的模样后,眼睛顿时瞪大了。

“怎么是你!?”

声音都惊得变调了。

乌蛮摸着脑袋嘿笑,“你不回去,我只好来了。”

“?”

屠必鲁回过神,神色严肃起来,“乌蛮!你来此,可有可汗调令?”

“没……”

乌蛮心中一虚,自知不妥当,憋了憋,一鼓作气道:“屠必鲁,我真的不想守凉州了,此来是想换你回去,让我陪可汗留在长安吧!”

屠必鲁深吸一口气,“乌蛮将军!”

乌蛮连忙解释,“别着急,骨浑和契何力都在凉州,来之前,我已经将凉州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弱。

屠必鲁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乌蛮慢慢垂下了脑袋,懊恼道:“我学中原话很吃力……”

身为第一个驻守凉州的十二贵族,他本来精神振奋,但凉州之地的生活与王城相差甚远,没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住飞檐翘角的殿宇,生活十分压抑。

他耐不住寂寞,打马上街,一群人叽叽呱呱,说中原话、说西域话,他听也听不懂,如此待了四个月,已是忍无可忍。

可凉州去王城路远,四千里地,中间要过戈壁、荒山、草原。

但来长安很方便,虽有两城之间设数道关隘峡口,但早在百年前就修了一条整齐的驰道,两千里地的路程,骏马疾驰,不过三日的功夫。

所以,他擅自做主追了过来,正好把屠必鲁换回凉州去。

“糊涂!”屠必鲁打断,上前抽他脑袋瓜一巴掌,怒道:“多少人眼红凉州,将军难道不知?肩负如此重责,怎么能如此任性!”

乌蛮神色讪讪,一时无言,默了须臾,厚着脸皮继续道:“那请将军立刻启程回凉州吧!”

屠必鲁的眼睛都瞪歪了,不可置信道:“你还想先斩后奏!?”

乌蛮脖子一横,“大不了让可汗罚我!”

“乌蛮!”屠必鲁呵斥,脸色不复丁点笑容,“可汗命你镇守凉州,你偷偷来此,已是忤逆,怎还生出如此荒唐想法?现在速速回凉州,尚有挽回余地!”

乌蛮不肯走。

他昼夜疾驰了三天,来都来了,还能无功而返不成?

屠必鲁一个头两个大,索性大袖一甩,怒道:“你去与可汗说!我不能应你!”

“去就去!”乌蛮声音很大,转身就走,又停下来问,“可汗在哪?”

屠必鲁气急,抬手指方向,“那边!”

乌蛮二话不说,立刻大步朝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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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内。

窗门隔了秋寒,暖香袭袭。

舒明悦倚在小榻上,细眉皱皱,蹙了一个尖,心头那股不对劲越来越浓,几乎要将人吞噬了。

她慢慢将这一世两人相遇后的点点滴滴捋了一遍。

从定国寺初逢到现在,不过多半年的时间,仔细想来,虞逻对她感情的确和上辈子不大一样。

上辈子两人成婚半年时,虞逻尚且还对她不冷不热,时常沉脸。

这辈子……

这辈子似乎从回王城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了,更别提后来追她至雁门、出使长安,如此种种,令人匪思疑惑。

可是。

可是那日定国寺初逢,他看她的眼神又是那般不耐和陌生,全然不似作假,后来几次试探她心中故人是谁,也不似伪装。

然而。

然而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