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一个转场(2 / 2)
作品:《嬉皮玫瑰,狂恋苦艾》日子山高水长,季节增速划过,王美丽与金郁于春日重逢。他没有想到会碰到她,但城市就是这么小。他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月房费是他一个月工资,手头跟进一个项目,预计五月份组内交接,交接完就回上海。第一份工作还是要有始有终的。
他知道王美丽和**早已串通,但她一直没来找过他。
所以,他们在酒店电梯目光交接,她没再看他第二眼的那一刻,金郁默认他们是陌路人了。他如往常乘至18层,把自己摔进一丝不苟的被褥,安慰自己,好歹有整齐的床,酒店不比那狗窝好吗?
a说,性可以是匿名的,但爱一定是有名目的。所以,为了让他宽心,她说她只想找快乐的伴侣,睡漂亮的弟弟,没有在找爱人。那天,金郁看着她撒谎的眼睛,没忍心拒绝她小心翼翼攀上的手。
他突然明白了王美丽。那一夜他决定要做个混蛋,做混蛋根本不难过,还很爽。
可分开两个月,只消一眼,金郁全身每个细胞又沸腾了,他恨这种感觉。他厌恶心动,心动意味着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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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郁躺到天黑,一动没动,他觉得自己快要**。他可能需要一副担架才能到a家,然后用他最擅长的一杆进洞把世界颠来覆去。
他以为今晚会是这样,直到门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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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丽湿漉漉地摁响1810房间,撞进金郁的意料之外。
她今晚穿着翩翩白羽的小礼裙,漂亮得像只天鹅,仅惊鸿一瞥,金郁便陷入失魂落魄,然此刻的她却像刚从汤里捞起的小鸟儿,全无方才在男人臂弯里的灵动神气,楚楚可怜的。
锁骨发贴着下颌线蜿蜒,水珠淌着嶙峋一路滴滴答答,门口滇红地毯湿成暗红。
“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
先是关切,紧接着语气一沉,脸很臭:“你来干嘛?”
认识这么久,王美丽从没见过金郁摆脸色,她心中好笑,摆出被拒绝的忧伤表情,咬住唇角点点头,“那我走。”
她跑进电梯,数着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天哪电梯快来了重数!十九八很快,身后卷来一股有力的年轻的热烈的风。
她的脖子被他擒住,却没有窒息的感觉,“干嘛?”
“外面没有下雨。”他一口咬上她的脖颈,牙齿磨过冰凉的皮肤,冷冷地戳穿她。金郁走到窗口,扫过繁华夜色,只看到了皎洁的月亮,他笑了。还是那个坏女人,可是好爱啊,“你这个骗子!”
她倒也不意外被戳破:“是啊,我刚刚走进喷泉,把自己淋湿。这样看起来比较楚楚可怜,像可以借宿房间的样子。”
“可我已经不是那个金郁了。”
“是吗?”她将信将疑。
这么吃定他?“你走吧。”金郁松手,后退了一步。
被拥抱挤压过的羽毛更扁塌,她看起来单薄得像根火柴。
王美丽仅是叹了口气,她都没决定好是走是留,是诱惑是坦白,眼前的金郁就像只挣扎出桎梏的野兽,抱头发出痛苦的哀嚎,下一秒,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
想念在唇畔喉中胸间燃烧,脚下光影几度变幻,动静几乎在打架,金郁不停咬她仿佛在报复。她向来凶巴巴的人今日特别软,耳边呢喃别这么撞,我今天特别敏感。接着是更加骇人的兽扑。
他的手机不断震动,a说面都烂了,人呢?大概是担心,发来好几条消息,手机一嗡一嗡,屏亮得刺眼。
他们谁也没管,也没人管的了。
两月不见,金郁不再粘人。以前完事儿他都要一起洗,今天他独自完成这场仪式,带着他的手机。
他围着浴巾走出来,把手机扔在床尾,一个虎扑再度将她搂住。王美丽挠挠他湿漉漉的直发,“长大了,小金鱼。”
他蹭她颈窝:“哪儿大了?”
“我现在饱了,懒得跟你耍h腔。”她懒洋洋枕他肩头,继续抚摸湿发,“你把卷发剪了。”
他理了个利落的头,虽然在**朋友圈看到过照片,但本人还是帅出十几个量级。超过了王美丽的想象。
他好嫩好俊,**说他现在走颓废风,爱抽烟,可接吻的时候,她细细搜寻每一个齿缝,一点烟味都没有。好乖啊。
“嗯,我买了个推子自己推的。”是a给他推的,技术不错,一个半月时间长出不少,本来还要寸,她嘲笑他像**犯。
“好可惜。”她亲亲他的额头。
他问:“想我了吗?”
她反问:“你想我了吗?”
他目光冷了:“我要你回答。”
她轻揉他蹙起的眉心,宠溺地老实回答:“想,很想,一直想来找你,又知道你肯定很恨我,不想见我。我以为我们最后一面会是在机场,你大包小包离开这里,我们拥抱,然后冰释前嫌。”
“不可能冰释。”
“嗯,我知道不可能冰释。”电梯里看见他避开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一个朋友。“所以我就想c你。”
“c了,然后呢?”离开吗?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略过锁屏,认真地看向金郁,阅读少年的神秘肌理,“决定表白。”
金郁几乎要发怒,又在听到表白二字时意外,“什么?”
王美丽摸着他左手小指的尾戒,像只难得袒露肚皮的警惕的小猫,“你上次问我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机会回答。”
金郁问:“什么问题?”
她不负所望,依然喜欢烂男人。王美丽将唇贴上他的额头,吸了吸湿重的鼻子,“jet'aime
他幽深的双眼在黑暗里闪了闪,下一秒,室内再度陷入疯狂,金郁想死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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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小众文艺片的主角命运走向是什么吗?”
“啊?什么?”
“他们注定要为个体无解的命题殉道。”
“啊?”秦甦暴躁地呷了口橙汁儿,一个**栗子打在王美丽头上,“你给我振作一点!”
“在爱情这个课题上,我二十岁应该就算一个脱落的样本了。”她没有跟上实验进度。她掉队了。唔好惨
“拜托!今天是人家结婚!”太丧了,要及时制止这种话题的发酵。
王美丽还要说话,被一只手粗鲁地捂住嘴巴。女人手上的婚戒还滑溜溜地蹭着她的人中。哼,又是幸福中人。王美丽非常变/态,伸出舌头,果然把秦甦吓得当场惊叫,差点失了贵妇形象。
她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对你念念不忘了。”
王美丽好奇:“为什么?”
“因为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秦甦朋友无数,独没有王美丽这款,永远猜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哼。”人不能一直处于太过强烈的感情里,爱要热烈,但不能一直热烈,这就是她脱落的原因吧。“删掉一个最高分,删掉一个最低分,幸福大概就是你这样的平均值。”
“屁,我就是最高分。”
“好吧,我是最低分。”
王美丽大部分的故事都掺杂着胡说八道,但胡说八道里,想妈妈都是真的。她很少会挂念那些无解的问题,总用新的问题覆盖旧的问题,用新的烦恼解决旧的烦恼——
比如没能见到妈妈最后一面,握一握她温柔的手;
比如假装看不懂隋唐的直男心动,吵吵闹闹,终于忍痛和隋唐恢复商务关系,并许愿他对美人儿能好一点;
比如走在原来的金郁渴望的关系里,很仗义的陪他到立夏,才挑明他的系统变异,祝他好好生活
比如她发现她都爱,又发现都没法在一起。有现实的阻碍,也有她造下的孽障。
现在问题太多了,她决定想回最初的那一个——
她对秦甦说:“我离写回忆录还有好远的路要走呢”妈妈比周公还灵,一语成谶,她好累,她想找片港口停靠,她想做个没故事的人。
秦甦:“我们重新开始嘛,那两个不行,肯定会有新的人追你嘛……不对,你肯定会喜欢上新的人嘛”说着她又很清醒地摆头,“这两个样本含金量太高,一时可能不能找到同量级的替代,我们还是先从大样本量入手吧”
耳边的《往后余生》俗烂播放,王美丽过去厌恶透了这种洗脑歌调,但此时此刻的音符穿过她冬夜没关牢的窗,来回掼打心房。
秦甦话说到一半,永远不知道下一张牌怎么出的王美丽发了一条朋友圈:
三十分钟后,秦甦刷到,翻了个白眼,“鬼才会过来呢。”
话音一落,眼下递来一只高脚杯。那人左手持杯,闪的耀眼。
暗红色液体摇晃,看起来像是一杯很甜的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