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哼笑了声，“告诉他又没事，反正横竖都是你的走狗。”他看向周晨，“先前的实验者没有存活，一个都没有。”

他轻飘飘的口吻像是在说一件小事，语气残忍。

蒲教授不知道周晨今天发什么疯，“我们走秘密通道。”再耽误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他径直往外走。

白然做的事情被抓到，也是关一辈子，他是个聪明人，拎得清。

周晨懦弱无能，向来他说什么事什么。

白然看着周晨，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那笑声落在周晨耳里，就像一刀，生生刺进去。

知道秘密通道的人就只有少数几个研究人员，其余人应该早就跑出去了。蒲教授走在前面，不停催促“快点。”

不知道为什么，他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也许是那个逃跑没有找到的女孩子，也许是今天的一切来的太过突然。

“催什么催，又不是赶死。”

蒲教授脸色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行走到中途，周晨突然出声，“你们记得实验者37号吗？”

前面两人猛地停下脚步。

蒲教授：“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然神情莫测。

“你们都不记得了对吧！”周晨笑了下，“我还记得实验者105号。”

两人脸色惊变。

蒲教授大声呵斥，“周晨，你提这些干什么！”

“你这么慌张干什么！我就不信你们都不记得。蒲蓝，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跟在你身边吗？”周晨抬起头，那一瞬间，他的脸终于露出来。

清秀的五官，褪去了那些唯唯诺诺，多了几分坚硬。也多了几分陌生。

“你们大概不知道，实验者37号是我的弟弟。他和我一样热爱游戏，所以义无反顾报名自愿者。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一条死路。”周晨眼眶红透，死死的看着他们。

白然嗤笑，“说这些干嘛？我们都是恶魔，没有同情心。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想要做个回头做个善良的人。”

蒲蓝皱眉，“周晨，从你进入研究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他低声呢喃，“可是我后悔了……”

“你要发病我们俩可不陪你。”白然转身就走。

“林学长真可怜，为了你们两个杀人凶手失去性命。”

白然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周晨哈哈大笑，“那时候研究停滞不前，上面的人想要找个顶级研究者来进行数据对比。本来人选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是林学长拦了下来。”

周晨不停笑，内心无比痛快。“他肯定想不到你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蒲蓝拎着他的衣领一拳过去，“你在说谎！”

此刻，他终于愤怒。那完美的面具破裂。

然而这只会让周晨越发开心，“我们亲爱的蒲教授生气了，为什么？”

白然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周晨等这一刻等的太久。

“白然，你说的对，我们都是恶魔。谁也没资格活着。”他仰头，泪从眼角留下，露出解脱的笑。同时，按下了口袋里的按钮。

顾乘风赶到的时候听见嘭的一声，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