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露出一抹冷笑，“像是笑话，我的姻缘，它算什么，说定就定了。”

“是啊，天道姻缘。”溪风感叹，想起第一次见苏晚晚的场景，“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当时你还很小，是只白幼狐，窝在小叔怀中呼呼大睡，毫无所觉。”

苏晚晚听着微微蹙眉，她不记得这事。

可溪风的语气，让她觉得不妥。

但具体那里不对劲儿，他又想不明白。

“晚晚，你怪我吗？”溪风望向苏晚晚，小心翼翼的打量对方神情变化，“这一千多年对你不闻不问，怪我吗？”

苏晚晚摇头，坦诚：“你有你的事，再说……你又不喜欢我，没必要为我付出什么。”

她真的如此觉得。

或者说，她发自内心觉得，这个天道姻缘就很荒谬。

她与溪风，什么可能都没有，

还不如给……

苏晚晚摇头，想把忽然蹦出的想法晃出去。

溪风看出苏晚晚所言肺腑，视线落在远方，看着那些杏花，语气略微遗憾：“要是人间初见时，我就认出你，那便就好了。”

苏晚晚觉得这话怪异：“什么意思？”

“我是说……”溪风顿住，半晌露出一抹笑意，“我是说，要是九窍玲珑心，能读懂人心，该多好。”

“懂人心？你可放过我吧。”

苏晚晚紧攥着伞，笑容嘲讽。

“最亲的姑姑亲手把我推入棋局，我爱的人伤我骗我，而那些自诩爱我的……”苏晚晚顿了顿，目光扫过溪风，有意无意般，“以为我好的名义，眼睁睁看着我痛不欲生，却毫无所动。”

“若九窍玲珑心能看清人心，这些算计赤|裸|裸暴露在我眼前，我可能就真的崩溃了。”

溪风从这话中听出些端倪，他微微睁眼望着苏晚晚，握伞的手有些颤抖。

可能，对方是知他心意的。

苏晚晚继续道：“溪风，你有野心有手段，而我一心想躲清闲，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吧。”

说罢，她准备下山，却听身后那人说：“晚晚，天庭节节溃败，已经撑不住了。”

苏晚晚脚步不停：“恭喜。”

“司命府已经被女娲族掌控，从司命星君口中，我听说了你和苍冥的赌局。”

听对方提起这事，苏晚晚停下脚步，转身冷眸盯着溪风，紧紧抿唇，看得出很是戒备。

“我就是想问问，若苍冥是你的天道姻缘，那一切还是徒劳的吗？”

这个问题，苏晚晚从未想过。

她坦率道：“我不知道。”

溪风眼神渐渐暗淡：“我明白了。”

说罢，他又恢复了伏羲族长老的气势，没有了之前乞怜和低微的感觉。

“晚晚，你母亲身子弱，已经昏昏沉沉了数月，等你结束这个赌局，我带你回去看看她。”

“若我不呢？”

“我会绑你回去。”溪风似威胁般，“无论如何，你们有血脉之亲，这点不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