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速的天旋地转后，桑落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她猛地自榻上弹起，急急朝门外冲去。

门外的仙官怒目圆瞪，两把长剑横在她眼前将她生生逼退。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玖玄看到了什么。一种强烈的不安沉沉地笼在心头，直压的她喘不过气。

好容易才挨过了漫漫沉夜。桑落平卧在卧榻上双目微合，犹在想阁楼中的事。

突然纱帐微动，一股细微的风自窗外拂来。

“谁？！”她惊坐而起。天边的第一缕晨辉穿过云层洒下星星点点稀薄的光亮。透过光亮，她隐约看到一个淡的几乎要消散的人影朝她掠来，一把揽过她的玉颈。

她正要挣扎，一股极淡极淡的冷香钻入鼻中。

“别动，是我。”玖玄的声音略带沙哑，甚至带了丝微不可闻的鼻音。

她微顿了一下，僵直的身体放松下来，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背，轻声道：“师尊，怎么了？”

他此刻的神识淡极了，像是随时要飘散一般。她的手几乎就要从他的神识中穿过，心中倏地一惊，桑落颤抖着声音道：“师尊，你怎么会这样，你……你将你的灵力渡给她了？”

玖玄自顾揽着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他不答，只低低道：“落落，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一丝冰凉划过她的颈窝，桑落一怔，半晌，方缓缓道：“难道是，是青岚神女吗？”她几乎不敢呼吸，像是等待被凌迟的死囚般，连心跳都无比惊心。

他轻嗯了一声，却像是一枚惊雷般在她的耳中炸开。

是啊！除了青岚，谁还能让深不可测的玖玄天神如此失态呢？谁还能让他自甘散尽周身灵力呢？

她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低低道：“真好。”

他窝在她的颈间又哭又笑了好一阵，她的心便随着他腾至云端又跌向谷底，如此往复。

许久后，桑落方深吸了一口气，垂下头不去看他，低低道：“如此，师尊终得圆满，从此之后……”

祝福的话卡在喉中如何也说不出来，颊上一丝冰凉划过，她伸手去摸，才发现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玖玄终于松开手看她。看到她的满脸泪痕，心中不由地一紧，伸手替她拭去，温声道：“待此事了结，我便……”

“嗯？”她抬眸看他，那双被泪水润湿的眼更加晶亮，如漫天星辰般璀璨。便是这双眼，千百年间，皆是他的影。

玖玄一时情起，伸手捧上她那粉嘟嘟的脸颊，低头覆上她那两瓣湿润的柔软。

她眼睛倏然睁大，眼中满是惊愕。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将他的眉他的眼一寸寸地看过，要深深刻进脑海一般。

逾千年的仰望，那颗痴恋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随着日月更迭长成参天大树。

片刻后，他略松开她的唇，声音如魅人的咒语在她耳畔响起：“乖，闭眼。”

她心如擂鼓，慢慢合上双眸。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甫一触碰便如滚滚江潮席卷而来。她随着他的指引辗转厮磨，最后朱唇微张，任由他长驱直入，肆意索取。

“阿玄……”她轻吟出声，心中满是酸涩的欢喜。

他将她揽进怀里，郑重道：“离开这，去找虚文。还有，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