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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够了吗?(2 / 2)

作品:《你别撩啦

“你在找这个?”

傅行洲将她拉出房间,从盒子里又捏出来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展开来摊在她的眼前。

是一张画纸,上面潦草地画了许多小首饰。

北初视线定格在了画面中间的戒指上。

戒指的款式和之前傅行洲给她看的款式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你走之后托人扔了家里的一部分东西,我觉得可惜,就帮你收着了,后来才看见了这张图。”

傅行洲解释。

北初有些呆滞地盯着纸上的戒指图案,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

她那时正处于少女怀春,又羞怯怕事的时期,所有的心思与一腔热意都悉数付诸纸上。

除了戒指,她还画过婚纱。

但那时候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那些心思?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将戒指藏在最中间,周围又天马行空地画上了许多东西,为的就是让那个潦草的小玩意儿不那么扎眼。

却不曾想,时隔那么多年,还是被傅行洲找到了。

她脑袋一阵发懵,手不受控制地去把图纸抢了过来,却在下一秒,又感觉到有人在她手掌上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初初,我当你同意了。”

北初低头,摊开手,除了被揉得皱巴巴的图纸,在她的掌心,还躺着一枚戒指。

傅行洲有力的手指将戒指从她掌心拿下来,接着又勾起她的无名指,缓慢将戒指套了上去。

北初被那一阵冰凉激得意识回笼,对上傅行洲稍带蛊惑的桃花眼,迅速缩回手,把图纸背在后面,不敢再说话了。

傅行洲低笑两声,“去把你那条项链拿来吧。”

北初直到他说的是哪一条,为了逃离这里,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回房间去假意寻找了一阵,又把刚才翻乱的图纸仔仔细细整理了一道,直到终于完全冷静下来,才拿着项链,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傅行洲已经坐回了沙发上,接过北初递过来的项链,从里面把那枚戒指拿出来,握在手心,又还了她项链。

北初不太明白傅行洲这样做意图是什么。

“走吧,现在民政局还没下班。”

傅行洲看了眼墙上的钟,起身。

“……好。”

从民政局出来,北初还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有点飘。

之前还在感叹赵思喜的事儿,这才多久,自己就糊里糊涂去领了证回来,活像她上一秒还在吃瓜,下一秒瓜就落到了她身上。

刺激。

回到家,傅行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两张结婚证连同一对儿戒指拍照上传微博,一个人在那里捣鼓得起劲儿。

北初也不管他自己在那里做些什么,回房间去接了个电话。

电话时间很长,北初再从房间里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出来时,北初唇角笑意清淡,却不难让人看出她的好心情。

“结个婚那么开心?”

傅行洲把她拉进怀里,问。

北初没再忸怩,亮晶晶的眼瞳望过来,险些让傅行洲缴械投降。

他眼神一暗,打横抱起她往房间里走,笑意止不住地溢出:“今天算是我们新婚之夜,不能浪费。”

被压在床上的那一瞬,北初挣扎了两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没了……”

傅行洲动作一滞,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床单,半是认真地问道,“你想要个孩子吗?”

北初与他对视半晌,他便牵了牵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乖,等我出去买。”

傅行洲说完站直身子,转身的片刻,忽然感觉到北初勾住了他的小指。

她半撑起身子,讷讷说:“就这样吧……”

傅行洲一怔,旋即眼里如同盛了碎光,俯身覆上她的唇。

北初从来不知道,在她走后的那五年,他是怎样发了疯的想她。

她更不知道,在这么多年辗转难眠的岁月里,他有多想像今天这样,彻彻底底地将她拥有。

思念成疾的第五年,他终于将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娶回了家。

人生圆满。

傅行洲在拍了照后便迅速上传到了微博,不再给谣言任何一点喘息的机会。

附带一张结婚证和戒指一起的照片。

戒指是一对,男款刚好与显微镜网友们截图上的款式一模一样。

网络上顿时又炸开了锅,黑子哑口无言,cp粉哭着说搞到真的的了,并戏称这几天是正主在蓄力,粉丝过山车。

一个晚上过去,几家欢喜几家愁,其中最为愁云惨雾的,便是北月。

北月死死凝视着傅行洲发的那张图,眼神像是淬了毒,令一旁的秘书遍体生寒。

同时他又有些幸灾乐祸。

经过这位花瓶小姐的折腾,拥有几代积累的北氏企业,终于被折腾得即将垮台。

公司如今已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为得到帮助,北月第一时间竟然是寻求收购,这让公司虽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可是却毫无疑问的易了主。

而北月在危机解除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紧跟时事,买水军去黑别人,关注八卦的时间比关注公司还要多上不少。

这让秘书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适时止住这些小心思,偷瞄着北月的反应,装模作样提醒:“过几天劳拉集团就会派人过来接管公司,您看……?”

北月毒刃般的眼神在顷刻之间又锐利了几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颔首,勉强道,“准备一下吧。”

第二日,北氏公司大楼。

北月昨夜一晚上没睡着,闭上眼后再醒来时,时间已晚。

她暗骂一声不好,匆忙收拾好后前往公司,秘书已经等候在了办公室前。

秘书看着她,笑容陌生又得体,“北小姐,请进。”

北月没有深究秘书的称呼问题,就被心里的不甘转移了注意力。

今天过去,这间办公室便不再属于她。

不甘心是不甘心,事已至此,北月也只能在心里咒骂两句,手放在办公室门把上时,仍重新换上了一副公式化的微笑。

实在好奇接管这里的人会是谁,她迫不及待扭开门把,往里面看了过去。

只一眼,她的笑再也坚持不住。

“北初?

!”

她失声惊叫,望着上首端正坐好,一身职业装束简洁凛冽的北初,“你怎么在这里?”

“北小姐您好。”

北初并没有对北月近乎崩溃的反应做出其他表示,朝她颔首,“我不喜欢等人,希望下次见到您,您能准时一些。”

“为什么……”北月腿一软,将门“砰”地合上,背靠门板,失了力气。

“我一开始就说过啊。”

北初轻笑两声,“我说过,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迟早会从你的手里夺回来。”

“另外,北月小姐。”

北初站起来,眼神毫无温度,平淡陈述道:“你被解雇了,即日起,请你离开这里。”

“不是,我……”北月急急慌慌还想辩解,妄图从中抓到一些转机。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北初抬手挡了回去,“带上爸妈吧,他们老了,我帮你们在国外找好了住处。”

一句话,让北月如坠冰窟。

她不死心,挣扎道:“我们好歹也是你的亲人!”

北初睨她一眼,凛冽的气质让她瞬时噤了声。

“亲人?

大概吧。”

北初笑意软下来几分,却更让北月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她启唇,“北月,你还要挑战我的耐心吗?”

……

北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恍恍惚惚间什么也没能记得住,只有周遭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令她记忆犹新。

回到家,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北月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哭了出来,双眼通红,带些不择手段的癫狂,不断在屏幕上敲着字。

就像是濒死的人找到了最后一根浮木。

她现在什么都不敢告诉父母,她不知道北家夫妇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将她从北家赶出去,她只能龟缩在这个小角落里,在事情被捅出来之前,苟延残喘个。

一朝从云端跌落,只因为北初。

只因为北初!

她攥着手机,赤红的双目死死地大睁着,满脑子都盘桓着一个念头。

——决不能放过北初!

……

深夜,北月发了一条视频,哭诉着卖惨。

视频很长,通篇都在叙述北初是如何对自己这个姐姐予以欺凌,冷暴力无视的,生生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坚强不屈的乐观女孩儿的形象。

视频出来的同时,陈子阳也不声不响转发了这条博文。

北月躲在屏幕后面,近乎疯狂地看着视频的转发与评论数据疯长,嘴角的笑容越加怪异。

即使不能杀了北初,她也一定要让北初万劫不复!

然而她这样的念头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就在她视频发出后,热度还没经过发酵,另一件事便突然被人捅了出来——

北月并不是北家的亲女儿,只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养女。

更多证据的呈现,北家夫妇对待北月和北初的差距,北月受尽万千宠爱,而北初却被刻意忽视,北月对北初泼的脏水……一桩桩一件件叠加起来,直接将北月锤到了地心。

单论这件事还不够,北月还没来得及因为这件事而惊慌,就被陈子阳的忽然倒戈打乱了阵脚。

他在转发北月的视频后,次日放出了一条音频。

是北月当初利用各种方式引诱他的证据,从《风旅记》开始,到前一天北月在他面前颠倒黑白的措辞结束。

陈子阳不愧是圈里的人,一套卖惨洗白玩得粉丝团团转,在人设营销的加成下,生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可怜的受害者形象。

陈子阳的粉丝纷纷心疼陈子阳,并不断攻击北月,北月气急败坏下,迅速去联系陈子阳,却发现陈子阳将她删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不仅如此,她疯了似的驱车前往陈子阳的住所,却发现那所谓的住所,也不过是他临时租下来的地方。

她根本现在联系不到陈子阳。

网络上众人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目不暇接之时,来自一个匿名账号。

是《风旅记》第一个夜晚,北月在窗外对傅行洲说的那番话的录音。

即使音质有些模糊,但每一句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几道惊雷炸的吃瓜群众目瞪口呆的同时,也将北月彻底打入了更深的深渊。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网络上骂声一面倒,北月甚至连手机也不敢打开,匆匆忙忙联系了北家父母,事已至此,她只能将这些事情坦诚告诉他们。

北家夫妇听后果真大怒,当即打电话联系了北初,却不想北初情绪始终平淡,任他们如何跳脚都无动于衷。

到了最后,他们筋疲力尽,只能听从北初的安排,坐上了前往国外的班机。

美其名曰——“养老”。

最后的收网行动顺利的不可思议,正式结束的那天夜晚,北初搬回了北家别墅去住。

没有了北家夫妇和北月的存在,房子里空空荡荡,冷清的不像样。

但北初早已习惯了这么清冷的家,径直开灯上楼,久违地打开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显然很久没有人打扫,落满了灰尘。

北初自嘲地轻呵一声,捂住口鼻走进去,将房间里的窗户推开。

夜间灯火阑珊,从她的窗户看出去,除了黑暗一片的后花园,只有围墙外若隐若现的一点光线。

这夜景一点也不美。

北初漫无目的地想着,却并没有转身李艾,而是站在原地,盯着远处,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身后有脚步传来,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无比清晰。

北初闻声,有些惊讶地转过头,便看见了傅行洲的身影。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问,“我没告诉过你啊?”

傅行洲喻着笑,一步一步走过来,“我在家等你了那么久,实在寂寞难耐,就去公司找你。

他们告诉我你不在,我就猜想你来这儿了。”

北初“噢”了一声,重新转向窗外,腰际很快就被傅行洲握住。

“在想什么?”

“……”北初咬咬唇,“没什么,就是有点惆怅。”

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淤积在她心里那么多年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她却并不高兴,反而心里的空虚怎么也挥之不去。

傅行洲看穿了她的内心所想,无奈地俯身蹭蹭她,“你思虑太重了,所以才总会胡思乱想,以后别想太多,会好很多。”

北初闷闷地应了一声,眨了眨略带酸涩的眼,“我不知道……”

傅行洲也知道这是北初的心结,需要时间来让她自己解开,所以并没有再劝她什么。

下巴搁在女孩儿发顶,他悠悠问道:“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顿了顿,他补充:“和我。”

北初顺着他的问题,将心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先暂时抛在了脑后,想了想道:“公司的事要好好处理,把你的伤养好,这些是大目标,小一点的话,大概就是先带你去见见劳拉夫人和伍叔,再环球旅行一趟,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想自己设计一场婚礼……”

北初想到什么说什么,零零碎碎没有什么重点,傅行洲垂头静静听着,不时点头附和。

直到她声音越变越小,他听不清,于是低头询问:“什么?”

“我说……”北初犹豫好久,软绵绵地问,“孩子的话……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你呢?”

傅行洲环住她的小腹,反问。

“我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北初歪头,认真道,“女儿可以被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长大了还可以继承我的衣柜……儿子的话……我觉得浪费了你这张脸那么好的基因。”

“噗……”傅行洲忍俊不禁,北初被他的笑声提醒,羞赧地抬头去注视他,却被触目的温柔软了心尖。

男人眼神宠溺得不像话,低头时窗外月光照进来,在他五官上镀下一层柔和的光晕,与她的脸相隔咫尺,近在眼前。

傅行洲低头,在她耳边哑声道:“好,那就一儿一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