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隐(1 / 2)

作品:《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

因为不是那个人,所以他不会在意你的悲喜。

因为你终究不是她。

那个姑娘,是姬昼心中照下的一片白月光,心底生的一枝白莲花。

她想,若是那个姑娘还活着,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未必就会输给她;可是她死去了,人总是对已失去的人格外怀惘珍念,她大抵永远永远,都不能争赢一片死去的白月光。

那么,三公子的心中——他会将她当做心中的白月光,心底的红莲花么?

她的目光穿透重重的霭云和纷飞的大雪,看向西边。

这个世界上,她最想要报答的,就是三公子。而这世界上,最关心她、对她最好的,大约也是三公子了。

三公子如今怎么样了呢?……如果三公子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肯定会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寻有趣的小玩意儿逗她开心,宽慰她,保护她。

三公子是舍不得她受伤的。

她思绪仿佛也飘回了绛京。

她得快些去问谢岸,景合楼到底在哪里。

“今天你怎么了,话这么少?”

她的思绪被打断,回了神,支支吾吾待要编个借口,就见姬昼很自然地接了她的小伞收了起来,并将她紧紧揽进怀中,一丝暖意悄然攀上她后背,开始在浑身蔓延。

猛然被他揽住,松柏森森的幽冽气息环缠住她,她身子紧绷起来,心里想,晋王陛下还真是随心所欲,也真的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他只会做他想做的事情,说他想说的话。

“唔……原来我平时话很多吗?”她慢吞吞地说,寻思她平时话似乎也不多啊。

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走了一段路后,他慢悠悠说:“谢岸另铸有一柄剑,叫做‘恨隐’,那剑虽是重剑,但剑身薄而刃利,铸造手法新颖,据说是他自己研创工艺,采集原料所铸。”

小宛想起来此前在烧烤摊上听到有人议论此剑,立即把刚刚的愁绪都抛开了,兴冲冲说:“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听说要一百来斤臂力才能使得——什么‘漆黑如夜,锋冷无双’——”

哪知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望得她以为自己脸上长了痘痘,只听他凉凉说:“哦?谢岸跟你讲的?”

小宛说:“不是,他请我吃烧烤的时候我听别的——”她连忙捂住嘴,懊恼地“哦”了声,“就是,听别的路人说的。”

她瘪瘪嘴,就许他跟九霄夫人厮混,不许她去蹭一顿烧烤,双标。

他又偏回头去,目光看着前方,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贵宾席,面前正是高台。

小宛觉得好像一路都没受什么阻碍,果然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她刚刚还在想着的九霄夫人,正站在她左边,眉目妖冶,乌发似云,格外瞩目。

她盈盈地朝他们两人笑:“白公子回来了?小娘子,你跑去哪里了,白公子找你半天呢!”

她面对九霄夫人时,总是有些莫名的尴尬,或许是因为这女子跟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似乎有些牵扯。

她并不是多么生气,可见到对方此时这样亲昵友好的时候,令她想起,上次见到她时,九霄夫人还一副要冷漠的样子,突如其来的转变,又很觉诡异。

她不知脑子怎么转了个弯,想,姬昼来黎河难道是为了顺便采撷一朵野花,那她岂不是要改口叫姐姐了?

她这是宫斗的话本子看多了的结果,一下没有把住嘴,话就溜了出来:“九霄姐姐,……有姐姐在夫君身边,我就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谢九霄愣了一下,看向她身侧,旋即拿一把羽毛扇子掩了掩嘴笑起来:“小娘子,老身已经三十多岁,可当不得你的姐姐~”

小宛呆了一呆,肩上一沉,一只手搭上来,她身侧有凉凉的声音响起:“小宛,你这声姐姐,唤得倒是柔肠百转。”

她忍住想跺脚的冲动,装作委屈的模样:“可……难道不该叫姐姐吗?”

她觉得姬昼能听得懂她的意思的。

姬昼却不睬她这个话头,反而装傻。

装绿茶小可怜计划失败。她暗里撅了噘嘴,听九霄夫人笑说:“公子回来得正正好,谢公子那柄‘恨隐’还没上场。”

闻言,小宛心想,难道姬昼也是冲着恨隐来的?

这出剑式上人声鼎沸,话音大多被吵嚷声所覆盖,竞价的多是前面贵宾席上收到请帖的人,闲汉们顶多凑个热闹,所以虽然吵嚷,但秩序并不算乱。

一听恨隐还在,小宛来了点兴致,她倒是想看看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恨隐剑是什么模样。

她伸长脖子去看,高台广阔,从侧面台阶上缓缓步上两列着蓝黑相间的劲装护卫,为首两个抬着一柄剑上场。

小宛惊讶说:“为什么两个人抬?这得多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