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努力保持着镇定，放在黑色女仆裙上的双手紧张得捏成拳不停地颤抖着，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贴在地上，不要被身前的男孩注意到。

天龙人是一种大都不爱运动的生物，莫里瓦尔的父母也是如此。他们不仅懒惰成性，而且还极度纵欲。

莫里的母亲暴食成瘾，身材肥胖又从不运动。她的身体极虚，导致莫里瓦尔身体不是很好，出生时心脏也出了些许问题。

她生下莫里瓦尔的时候莫里是超重儿，没过两年，莫里反而因为虚弱看上去比普通孩子还要小上一圈。

现在因为天龙人超强的资源带来的种种治疗方案让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莫里出生病弱让他的父母更加纵容他，对他溺爱到了极致。

莫里瓦尔这两天吃了太多冰，稍微有点低烧，没想到他们今天居然直接背着自己去拍卖会了。

“什么嘛，不行，我也要去，现在就要去。”他毫不犹豫否决了。

或许是因为女仆声音里不安的颤抖太明显了，让他好奇地把视线转到了女仆身上。

莫里瓦尔的视力极好，即使仅凭着门口透进来的微弱日光，也能看清楚室内的一切。

他半眯起了眼睛，像只发现了老鼠的小猫:“你在抖什么？话说你这家伙是谁啊，我的女仆里面可没有你这号人，头抬起来。”

这个身形，似乎不是他的女仆吧？

话语中习惯带有命令的语气，倒是不显得很强硬。

地上的少女顺从地抬起头，眼睑却依然下垂，不敢直视莫里瓦尔的眼睛。

“看起来好面生。你倒是把眼睛睁开啊，我看不清楚啦，这种事情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是、是的，非常抱歉！”

小孩捏着自己白白尖尖的小下巴，习惯性地倨傲俯视着床边的人。

他盯着女仆小姐那双粉色眼睛，停顿了两秒后恍然大悟地说道。

“啊，想起来了，你是之前我从父亲那里要过来的奴隶吧，那个什么小国家的公主。真是的，让我等了好久。”

莫里瓦尔圣的父亲有六位「妻子」，这当然不包括他的母亲天龙人爱尔蒂娜宫，那些「妻子」都是喜欢出游的父亲从各个王国挑选的美丽的公主殿下。

说是妻子，其实不过是六个奴隶罢了。

母亲爱尔蒂娜宫自己也有各式各样的男仆，连人外种族的都有，她完全不在意自己丈夫的行为，两人彼此相爱又各玩各的。

这位女仆小姐原本是父亲两个月前出海游玩后从某个小国带回来的第七位妻子，正好迎接父亲的莫里瓦尔见她的眼睛和自己是一个颜色，一时兴起就提出要她当自己的女仆。

莫里瓦尔圣是夫妻二人唯一的孩子。天龙人对待别的种族非常苛刻，对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却是极尽疼爱，毫不犹豫就给了他。

只不过女仆长带她去培训女仆需要会的东西，加上盖上天龙人所有物的烙印花了一点时间。

要不是那双眼睛实在眼熟，他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一般新来的女仆不可能直接贴身照顾主人，也是因为当时的莫里让女仆长弄好就把人送到他身边，才会出现现在的场景。

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新鲜感也早就消失得差不多了，莫里瓦尔脑子里只有她刚刚提到过的拍卖会、人鱼还有恶魔果实。

“是的殿下。”公主掩藏下了眼睛深处的痛苦，故作平静。

「奴隶」这个词汇，即使是现在都能够让她心尖一颤。

她原本也是一个国家尊贵的公主殿下，美丽高贵的「海国玫瑰」，被子民爱戴着，却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完全把性格颠覆成了这副模样。

疼痛，侮辱，谩骂，劳作，这些自己原本一生都不可能触碰到的东西，在遇到了天龙人之后，却成为了自己的全部。

要不是担心自己自尽之后国家会被天龙人泄愤，她早就无法忍受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