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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进山(2 / 2)

作品:《天门媚主

郁风在离许君尧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再看媚儿和他。转身回了内殿“留下吧”

媚儿悬在心口的石头,落地了“谢掌门”。

等人退下,禾苏问道:“媚儿带进来这个人是?”

郁风了然“许君尧”他这反应,跟当年他爹的反应一样。

想起媚儿又摇着头,笑笑“人在年少时,总逃不过一个情字”

禾苏甚是不解:“掌门让他进?”

郁风这么多年也是想通了“进来挺好的,他要查就让他查,他要找就让他找。最好查到后山。”

讳莫如深的说了句“天门可进可出,后山有来无回”就怕,他不如他父亲那般聪明,。

郁风又叮嘱禾苏“你看好媚儿,别让那小丫头误闯就好。”

自己平日里待媚儿太过宽厚、宠溺了些,养出一副不止天高的脾性,禾苏预感媚儿这次恐怕得闯大祸。

既然是带人进天门看病,药庐总归是要去一趟的。

子术诊脉,这人的脉象自然是一丝病症也无。媚儿应该是知道的。

子术看向媚儿,心里多少是有些生气的,说道;“师姐想让我配什么药?”

“借一步说话”媚儿拉着子术的衣袖,来到了药庐的院子里。

子术很小声,确定屋子里面的人听不见,问道:“他是谁?”

媚儿不做隐瞒,坦白交代“坤另少主”

“你胆子太大了,什么人都往山上领。”子术是真的动气了。

“刚才见过掌门了。我这点儿小把戏哪里瞒得过他老人家。掌门留下他,自有用意。我留他,也有我的理由。”本想着掌门怪罪,自己就顺势趁机跟他回坤另,查找陆师伯和心法的线索。

“这是些温良的药,一日一副。药到病除,好了之后,快点下山。”再次走进来,子术把几包药交到许君尧手里,端得是一副冷漠的礼貌。

许君尧不知道郁风是什么意思,可是能成功留在天门,于他是好的。

自从许君尧住进了清幽殿,王知之就在盯着他,只要是他离开清幽殿都会跟着他,去哪儿也不拦着,就是单纯的跟着。

原因不等他问,就已经告诉他了:“我跟着你,是怕你闯出什么祸事。你是媚儿带进来的,你的罪责,都会归结到她头上。她去火坑边儿上站着,我拦不住。可我不能看着她跳火坑。”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媚儿在喝酒,看着他在院子里扫地,依旧黑布蒙眼。酒气飘来,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来到媚儿身边,坐在那里。

握住她的手“从北疆回来,伤还没养好,就瞎折腾。”

媚儿看着两个人的手,眼神迷离,人也没那么清醒“这几日看着你的样子,倒真像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

许君尧松开手,拿过一壶酒,打开,饮了一口“你放不下天门,我舍不了坤另。”

“可查出什么了?眼中有零星的泪光,媚儿忍了下去。

媚儿刚才的声音嗡嗡的,他听得出来“暂时没有”

媚儿饮下一口酒,眼睛清明了些“暂时?天门都让你找遍了。还不死心!”

媚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你今日,就歇歇,明日再找吧”

许君尧蒙着眼,看向她那边“你去哪里?”

“药庐”媚儿提起篮子,离开。

各堂各殿的人知道清幽殿来了一个生人,都好奇的跑过来,躲在墙的后面悄悄地看。那人的双眼虽然用黑布蒙着,可给花花草草浇水,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听到声响,许君尧问道:“各位可是来找我的?”

被发现了,他们走了出来,有女弟子靠近他,绕着他走了一圈,前后左右打量着“你就是媚儿师妹带回来的那个人啊!”

蒙着眼睛,看不清楚样貌。这气质和齐赫师兄颇为接近,只是伤了眼睛,内力低微,整体来说比不上南逾师兄“你来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掌门是要把媚儿许给南逾师兄呢!”

一名女弟子羞羞怯怯的,问道:“你家中可还有兄弟?”

有男弟子问道:“哪里人士?远嫁可不行。你日后欺负她怎么办?”

对此,许君尧只听不语。

媚儿从药庐拿了几味药回来,清幽殿现在养着“病人”和伤患,这药是不能缺的。

到殿门外见里面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以为自己走错了,确认了一番,才走进去“怎么这么热闹?”

有人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调侃、玩笑了一句“正在说你呢!咱们天门好久没有办喜事了”

媚儿将篮子往石桌上重重一搁“今日你们都不需要练功了吗?”

竟到晚课时间了,逃课可是得挨罚的。回去前还不忘说一句“我们先回,不打扰你俩了。”

他们这般玩笑,换做平日,媚儿是会很开心的,这是现在许君尧对天门疑心未消,不合时宜。

“见谅啊!他们在山上接触不到什么人,平日里惯会想些有的没的。他们的话,不用放心上。”

刚才有人说,郁风想把媚儿许给卫南逾,这句他听进去了。心中有些别扭。话赶在脑子思考之前就说了出来“坤另少主夫人你可愿意?”

媚儿看向他的眼睛,那里用黑布蒙着,看不清他的眼睛,他自然也看不到媚儿现在的窘迫“我不知你哪句真,哪句假。你也疑心天门。你我相疑,往后的路怎么走。”

本是不经心的一句话,换来她这般作答,竟也有了经心的失落感“你不愿?”

媚儿提上篮子,经过他身边“等找到你爹娘,解了心结。再说你我吧!”

媚儿煎了几位清热安神的药,常人喝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这药煎的时候长了些,煎好,端来时,庭院里铺着月儿的银光,他依在树下,黑布摘了下来,放在一边。像是睡着了。

媚儿将药碗放到桌子上,悄悄地走过去,看着他的模样。

曾在书上读过: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大抵就是这副模样了。

手不自觉地抬起,又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脸颊上,这一秒,他睁开了眼睛。

媚儿,徐徐收回手“回房吧,别着凉。”

她走,他瞧。

那碗药,静静地待在它该待的地方,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