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炸得面目全非，四肢血肉模糊，手臂炸的断裂，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无影满脸惨白，愣愣的看着这样的寒一一，嘴唇不停地抖动着，半响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比这种更加惨死的死法也有不少，但都没有寒一一的死亡给她来的震恸大。

无影虽然是被强迫给寒一一当保镖的，一开始确实不情愿，但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把寒一一当朋友了。

眼内浓郁的酸涩感有些发胀，无影立马仰头，多少年都没有流过泪了，她都快记不清了。

慕沉州眼底赤红一片，他一步步的走过去，嘣的一声跪在了尸体面前，抖着伸出手，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尸体上，周围的野草依旧有烫人的火星。

但慕沉州就跟感觉不到一样，哪怕手臂被烧伤。

他低头，看着形状可怖，再无任何美感可言的尸体，一点都不在意，轻轻地用手给她整理身上被烧了大半的红色衣裙。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轻轻地，几乎低到听不见的呢喃从慕沉州嘴里吐出来。

他只觉得心口处好像被一只手硬生生撕扯开，疼的他快要喘不过气，但他却觉得，一一肯定比自己要疼多了。

想到这儿，慕沉州心脏绞痛之下，一口腥甜不受控制的从喉间涌了上来。

‘噗嗤……’

无影见他吐血，咬牙，狠狠地抹了一把眼，她走过去：“慕沉州，你可别倒下了，别忘了，你还要给寒一一报仇呢。”

她视线略过寒一一的尸体，眼底的酸涩忍不住再次涌上，蹲下身掏出手帕。

“寒一一可是很在乎形象的，她……”

无影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沉默的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尸体上的血污。

‘寒一一’在之前坠落在地上的时候，炸弹从腰间转移到了手上，所以，爆炸之后，上半身面目全非。

但下半身不算太严重。

无影视线撇过一处，一愣，动作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