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激动地翻了一个身,突然摸到适才太医放脉枕的地方多了一小包东西,她心中一动,猛地坐了起来。

果不其然,其中包了几个小巧精致的竹筒和一封信,信中详细介绍了每一种药丸的使用方法和效果,并且在最后嘱咐道这些药丸都有不小的副作用,可以应急,但是最好不要常用。

苏文卿看着谢世安信中最后一行的“刘太医可信,好处已给,可放心使唤”不由笑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瓶在被褥下藏好,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流向四肢百骸。

——

有刘太医的保驾护航,苏俞再也不敢对苏文卿疾言厉色,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弄得自家女儿撑不到出嫁那一天。

老太君为了让苏文卿静养,也为了彻底杜绝传言中她那非谢世安不嫁的少女心,派人将她的院子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就连丫鬟和小厮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

苏文卿整日不是躺在床上发呆,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刘太医每次过府切脉成了她日子的唯一盼头。

她将刘太医送走后将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她趴在床上激动地将适才“暗度陈仓”的信从袖子中拿出,往日都是小小一张纸条,这次却格外厚,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苏文卿细心地将宣纸一层一层轻轻展开,只见画中漫山桐花粉面羞,灵雀与蝶或立于其中,或翩翩起舞,风起花落,隔着画都像是能闻见桐花轻轻淡淡的清甜香味。

一张纸条从画中掉落,‘闻言你近日在房中养‘病’,西郊春色正浓,恐你错过良景,存于画中,聊作赏玩。’

苏文卿捧着画看了半天,将画中每朵桐花都来来回回地看了数十遍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去书桌上回信。

‘春景动人,然而画技有限,不能回礼,近日罚抄《女诫》,感觉字大有进步,再抄几遍或许能够独创一家字风。’

谢府,谢世安看见宣纸上狂野不羁的字笑了起来,他提笔。

‘字,着实别具一格,若想装裱建议挂于内室,《女诫》此书通篇胡扯,练字尚可,万不可深记于心。’

苏府,苏文卿看见字条后开心地床上打了几个滚,如此看来,未来她走投无路街边卖字或许也能活得不错?

苏文卿正想提笔夸谢世安有眼光,写到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挂于内室?这不就是不要让人看见的意思吗!!

苏文卿将夸赞的话一划,洋洋洒洒地画了一个小人怒而将皮球踢飞的简笔画送回去。

谢世安看到画的那一刻笑出了声。‘画不错,比字好,母亲托我转达想念之情,说麻将已做好,只待你来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