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若非如此北疆怎么会有这三年的太平。”

“也就是骗骗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愚民,什么为大局着想,还不就是为了自身的仕途前程。”

“当官的不都是一个样,什么时候会把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命当回事。”

“当时我就说过,归阑城那一城人死得蹊跷,蛮军一般烧杀抢掠,什么时候屠过城,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消息传到朝廷耳朵里,自己干的。”

壮汉听见人群之间越来越不成样的议论声,除了“闭嘴”“胡说八道”,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辩起,他铜锣般的大眼怒视着对面一脸正义清高的秀才,捡起地上断碎的凳子脚就要往他头上砸去。

人群的惊呼和起哄声在看见木凳腿凭空燃起幽蓝色的鬼火时全部变成了惊恐的叫声,壮汉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将木凳腿丢开,谁知木凳腿并没有落地,而是一边燃烧一边悬浮于空中。

为了不引人注目隐藏在各处的谢家护卫悄无声息地聚拢在马车四周紧张地戒备,谢霁缓缓抽出腰间佩刀,咬牙切齿地盯着茶楼屋檐。

拓跋力卢坐在屋檐边角,一边恶作剧似的操纵燃烧着鬼火的木凳腿在人群中飘荡,一边惬意无聊地晃着双腿,他带着好奇望着聚在下面的人群,“我刚刚路过,听见你们好像在谈论三年前的北疆之战?”

看热闹是看热闹,没有人会愿意搭上性命,百姓看见拓跋力卢高坐在茶楼屋檐上,抱着惹不起还躲得起的心态开始从外圈散去。

拓跋力卢勾了勾手指,燃烧着鬼火的木凳拦住了适才人群中第一个发出疑问的人,“别走啊,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啊,当年的北疆之战我也参与过,还有比当事人更了解事情经过的人吗。”

壮汉怒道:“蛮子说话岂能相信,谁能证明你说的话不是为了污蔑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