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兆准笑道:“既然已经无事,不妨由下官派人送世子回驿馆?”

“怎么能是无事呢,”拓跋力卢抛下京兆府尹,闪身来在街巷谢家马车前,“我这次出来可是专门为了找人。”

谢霁持刀拦住了拓跋力卢,严肃且戒备。

京兆府尹兆准使了一个‘去调禁军’的眼色给差役。

拓跋力卢看见众人皆是严正以待的模样笑了出来,突然生起耍完之心,欺身而上甩开谢霁直击马车而去。

谢霁没有错过观察拓跋力卢的每一个动作,几乎是拓跋力卢一动,谢霁就立马迎了上去,他持刀与拓跋力卢围绕着马车交了数十招,招招皆能料敌于先,挡在拓跋力卢与马车之间。

拓跋力卢反手用匕首格住谢霁的长刀,带疤的嘴角划过一丝嘲笑,故意刺激道:“用枪你是行家,在我面前用刀?呵,你怕不是忘记你哥当初为了救你差点死在战场上的教训了吧。”

谢霁抿着唇,不言不语,身上骄阳如火般的少年气质仿佛一瞬间沉寂了下来,如同泰山古钟,沉而重,他横刀直劈,就像是想要证明发泄什么似的,带着悔与愧,刀势磅礴大开大阖之间如有千钧之势。

拓跋力卢没有预料到谢霁骤然而起的刀势,被逼得翻身落回街巷口,他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掌心,突然有点后悔当初在战场上为引谢世安来救而留谢霁一命的决定。

若非谢霁,拓跋力卢嘴角微微勾了勾,谢世安如今也不能这么游刃有余。

谢霁默不作声地转了转用力过度的手腕,跳到马车棚顶。

苏文卿本来心惊胆战地坐在马车里仔细听着车外动静,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让她整个人头皮都炸了开来,她再也不能强装淡定,下意识地抱住了谢母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