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承受下来的,他那时满打满算也才刚过十八,两军在白渡城下对峙的那一个月里,拓跋力卢用了各种方法,他先是每天押着千名百姓来城下,砍下首级再如同玩游戏般让狼军比赛抛入城内,玩了几天腻了之后又开始押着成批百姓来城下哭求,他们不求别人,就跪在城下指名道姓地哀求我哥,那时候我哥在城中承担着很大的非议,特别是在他下令处置想私开城门的参将之后,很多人都说他草菅人命贪生怕死,还有不少人军士当面辱骂。”

“再后来归阑城的百姓就像是疯了一样,也不用拓跋力卢逼迫,就站在蛮军面前对我哥咒骂诅咒,骂着骂着,也不管箭雨,就发疯似地冲来,然后瞪眼撞死在城门上。”

谢霁叹了一口气,“我哥当时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对他影响应该挺大的,特别是北疆胜利后他带兵进入归阑城,士兵在城中搜出几个躲在地窖中的孩童,他当北北时应该挺高兴,我看见他从马上下来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苏文卿心颤了一下。

谢霁继续道:“然后那几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就拿出藏在怀中的匕首不管不顾地往我哥心口刺去,他们的举动明显不是被逼的,就是真心的在恨我哥。”

“北疆之后我哥就有点变了,虽然待人接物还是原来那样,但我总觉得和原来有点不同,就像他刚入朝为官的时候虽然表面推杯换盏笑脸迎人,但私下有时也会厌烦,也会和我偷偷吐槽说这些老狐狸心眼和筛子一样多,但是北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了,特别是在北疆大捷,举国同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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