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笑了笑,刮了刮翠蝶的鼻子,“那些都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为的就是让三皇子相信我今晚会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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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依然淅淅蒙蒙地下着,从安京城到北山骁骑营,没有一个局中人能够安稳高枕。

萧延看见坐在自己帐中好整以暇地擦着刀的拓跋力卢,“谢世安和谢霁联手,你确定你能走的了?”

拓跋力卢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萧延:“你这是希望我能走,还是希望我走不了呢?”

萧延:“这取决与你若死了你手下的狼军是否还会替你继续你我之间的盟约。”

“当然......”拓跋力卢故意拖着音,“不......”

萧延冷哼了一声,“既然不会那我自然是希望你能走。”

拓跋力卢打量着萧延,突然笑道:“同样是你们南朝人的虚伪,在谢世安身上就很有意思,在你身上为什么就如此令人厌恶呢?”

萧延瞥见拓跋力卢放在一旁保存完好的信纸,嗤笑了一声,没和他争论。

拓跋力卢似乎心情很好,他没有不悦萧延的态度,甚至还破天荒地开口道,“放心吧,我来安京城之前就已经吩咐好了,如果我有事,狼军将不顾一切向安京城进军,”拓跋力卢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只不过承诺你的只杀只抢不屠城这点可能就不能保证了。”

萧延:“若你屠城接下来的仗就会很难打,所有人都知道城破就意味着死亡,你这样只会激起剩下未攻之城的奋起反抗,我说过,只要大事一成,哪怕是你想屠安京城我都不会阻拦。”

拓跋力卢带着刀疤的嘴划过一丝刻意的笑:“如此你便好好布置好人手助我逃脱吧,我若死了,没有人给我陪葬,地府之路该多寂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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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如往常一样降临,只是秋雨萧瑟,连月光都被挡得严严实实。

然而本该伸手不见五指的官道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漆黑,从北山小道并入官道的入口处开始,每隔二十米便有俩个谢府护卫在道路两旁提灯相候,暖黄色的烛光在黑夜中宛若两条迎客灯龙,而迎客的终点就是商道不远处的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