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季媭就纳了闷了,她长得就这么怕人吗?怎么一见着她就把孩子抱走了?

真怪。

不仅这几个医生古怪,连这里的乡民都古怪得很。

殷季媭和其中一个医生李鸿认识,她低声用普通话问了李鸿:“这里的人都怎么了,古里古怪的。”

李鸿看着她苦笑:“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殷嫱和几个随行的士卒低声交流了几句,有几个士卒当即离去了,便对众人道:“你们先走吧,回去再说。”

殷季媭就纳了闷了:“来都来了,不勘察了病情再走,好歹也处理一下这里的卫生条件呐。血腥味这么重,这通风什么的做的不行啊。”

殷嫱皱了皱眉,面色变了几变,几个医生也是欲言又止。

“啊——”

有人发出了惨烈的叫声,好像还不止一个,有男有女,有的声音高的吓人,有的听起来却已经是气若游丝。听得殷季媭头皮发炸,她缩了缩脖颈:“大白天的,这怎么了?这村里还闹鬼吗?”

殷嫱脸色难看极了,她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将情感压抑到了极点一样,她长舒了一口气,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嗓音,话语里每个音都像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一样:“你们先走,我过去看看。”

“那边的市集究竟是在卖什么啊?”

殷嫱没有答话,朝着那边走过去,村里不一会儿就来人过来了,为首的正是刚才抱走孩子的那个精壮男子,数人过来的时候气势汹汹。

几个士卒只是拿出了官府的印信,原本怒气冲冲的一群人霎时间就没了脾气,仿佛松懈下来,松了口气一样。只是殷嫱说想去市集逛逛的时候,几个人说,正是贵人怎么能踏足那种肮脏地儿?

殷季媭实在是奇怪,她想留下,隐约觉得离开会错过什么事。

她跟殷嫱低声耳语了几句,殷嫱长叹。终究没有赶走她。

李鸿也没走。

几人从平旦出发,如今太阳正当空,那几个看起来营养稍微好点的人见殷嫱几次询问市集的事,商量了一番之后,好像一脸肉痛的模样,讨好般地道:“伯姬远道而来,劳顿这么久,恐怕也疲惫了,不如到老朽家里坐一坐,用一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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