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嫱跟她从小玩到大,彼此之间那点小伎俩早就一清二楚。殷嫱递给她的信函表面上仅是普通关怀之词,但按她们当年玩的阴文组合方式,便可知殷嫱是在警醒她兰花的事。

殷嫱话里把这件事说得严重,华昱其实并不怎么相信。

以她的手段,收场起来怎么可能会有那样严重?——她自想不到殷嫱是有意而为之。

华昱隐约疑心殷嫱有事瞒着她,但殷嫱终归不会害她。

华昱索性就跟孔藂摊牌,闹了个双簧,要是能争取到皇帝的制诏下来,自然是最好。要是争取不见,最后孔藂也是要跟着包袱款款回陬邑去。

她望着叔孙夫人关切的眼神,越发歉疚,她避开了叔孙夫人目光,道:“我并未上他家宗祠,还有几个月,又正是要祭孔子的时候,因此才想去。谁知他准备自立宗庙,和那边的一支分开。可我想着分家这样大的事,总要去垂询过君舅、族长那边,他那个性子又拧巴得很。我也是没有办法。”

她最后一句说得很轻,却也不知是说什么没办法。

“莫急。”叔孙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我来替你想想法子就是了。”

“你是说,他要回乡祭孔子?”华昱的话,自然通过叔孙夫人之口,传达到了叔孙通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