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她养大的崽崽。

林璇想也不想道:“嫩是嫩了点,但他有仁心,且有手段与胸襟,说不得他能创造伟业呢。”

听着林璇这样高的评价,连他说一句不好的话都不行,又想到那位新君对自己的敌视,萧敬突然有些胃疼。

这两个人做什么啊!分明没在一起,却还是要在自己面前上演一番君臣佳话吗?

微风吹着翻滚的粟米,成熟的香味传进鼻中,萧敬看着火热收割的百姓,心里的郁闷有些消散了,他不得不承认。

这位卫国的新君治国还挺好的。

林璇挽起袖子,看向远眺的萧敬:“萧兄想去瞧瞧王上治下的百姓吗?看看他的手段与仁心。”

萧家一贯忠于天子,而林璇透露出的是卫恒终会问鼎天下的想法,对于萧家来说那是大逆不道的。

萧敬仅仅是温和一笑,便道:“去看看吧。”

让他看看,卫王到底有什么手段,可以让林璇对他这么有信心。

两人走向了田间阡陌,他们虽然一身粗布葛衣,但周身气质一看便不同与寻常百姓。

田间正在收割的农家汉子停了手,年龄较高,须发发白的老者直起腰,恭敬道:“二位郎君不似寻常人,怎的到了这田间乡下来?”

扎着团髻的小童藏在老丈身后,偷偷露出头来看向两个好看的大哥哥,看到他们朝自己笑后,他又像只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害羞的缩回了老丈身后。

林璇笑了笑:“我同兄长乃是帝都同卫国两边跑的米粮商户,途径此处,见着粟米长得极佳,又见老丈面容欣喜,想必是今岁早收颇丰?”

“原是跑商的郎君。”老者把小孩子拉出来,用卫地方言笑着说,“今岁收获很好哩!”

“可今岁要交赋税予陛下同王上,若是交了税,大家可还有余粮来卖?”

萧敬神色有几分紧张,看上去的确是一个怕买不到货的米粮商人。

想起交税,老者有些肉痛,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难不成上了帝都的税,王都的税后,大家就没有余粮了?这样的话,我同家弟只好去别处瞧瞧了。”

“小兄弟,你别去别处了,到处都是一样的!”

一个见状的汉子朝萧敬咧嘴一笑:“余粮是有的,但是今年可能卖的人少。”

“这位大哥,既有余粮,为何不卖呢?”林璇不解看向那汉子,“听闻卫国轻徭薄赋可是真?”

汉子骄傲的说:“自然是真的。我们王上有一颗爱民之心,只要交上帝都的税,王宫的税由原本的四层,减成了两层。两相抵消,也只比原本的王都的税多了一些,你不信你问我们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