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酥弯了弯唇,那笑容看上去有些甜,乃至于尹航微微愣住了。

随即他忍不住用双手捏住苏酥的两颊往外粗鲁的扯了扯:“你说你打仗杀人时一.枪.一个挺狠的,怎么平日里一笑起来就像个小姑娘一样。你是千户了,在我面前笑笑可以,在别人面前不许这样笑。”

男人粗手笨脚的拉着两颊,苏酥被拉疼了也不挣扎,直到尹航看到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沾了水,看上去亮晶晶的,他才心虚的把手放下。

看着好友蜜色泛红的脸颊,尹航干咳了一声,心虚的埋怨:“你被捏疼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真是的。”

苏酥忙道:“我不疼的!”

他耳廓微微泛红,忍住面上的微辣感,轻声说:“将军力气不大,真的。”

到底是小孩子,尹航一看苏酥那样,心里就软了软。他亲热的揽住苏酥的肩,道:“走,兄长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酥看了一眼揽着自己的手,耳根微微发红,他被尹航揽着,同手同脚往前走了几步,又恢复了平常的面色。

烜县城墙外十里处有条沧浪溪,此刻已是冬日,天气稍冷,河岸上的桃花柳树都光秃秃的,没什么看头。因打仗周围也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沧浪亭和沧浪之水静静的存在着。

尹航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铲子,轻轻地刨着一颗桃花树下的土。

苏酥忍了又忍,才好奇的蹲了下来:“将军,你在挖什么?”

“挖好东西!”尹航手一顿,继而加快了动作,“你看,这不是挖到了吗!”

他换了手把土轻轻抹去,便见有个酒坛露了出来。

苏酥睁大了眼睛:“竟然是酒!”

“这可是好酒呢!”

“沧浪之水源头在烜山,那里有一处小小泉眼,水质清冽,拿来酿酒最佳。”尹航一手提起酒坛,然后用另一只沾满泥土的手,大力拍了拍苏酥的肩膀。

“这是我幼时同我父埋下的桃花酒,此酒取沧浪溪源头泉眼之水,与此地溪边桃花酿成,然后埋于此地十年,今天终于能与你一尝!”

虽然尹航父亲已逝,但他看着面前的苏酥,心里的伤感到是少了一些。

苏酥应了一声,两人便去沧浪亭喝酒。

埋了十年的酒水,颜色带了淡淡的桃花色,入口十分清甜。苏酥喝了一口酒,目光怔怔的看着沧浪溪潺潺地流向远处。

“苏酥,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苏酥听到尹航带着打趣的声音传来,亭子栏杆颤了颤,人高马大的尹航就爽朗地趴在了栏杆上,歪头戏谑的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