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有什么好泡的，不如来泡她。

千霜这日下了课，忖度着要跟商衍好好商量一下泡她的事。

温泉在一处幽谷里，挺大的一个温泉被白玉石围出一个圈，还铺了好几级台阶，一直通到水下，在台阶上找个合适的位置坐着，温水围绕在周身，十分的舒服。

温泉里热气袅袅，升腾起的白雾却不会很快散开，反倒游荡在周围，使得幽谷里渐渐漫开朦胧的雾气。

满地的红色花朵逐渐被雾气笼罩，娇艳的花瓣上凝出来水滴，这时谷外走来一个人，火红裙角自它身上拂过，打落了晶莹圆润的水珠。

“阿衍？”那人站在温泉上唤了一声，整个幽谷都是回音。

雾气腾腾的清澈温泉中很快漾开一圈圈波纹，水面被破开，露出商衍那张清俊的美人脸。

银色长发全被打湿，湿漉漉地贴在了脖颈上，水珠自他下巴滚落，滴进了水中。

“霜霜。”他仰头看着她，摆动鱼尾，慢慢朝千霜这边游来。

千霜脚边就是通往温泉底的台阶，她看了看水里的鱼，下了一层台阶。

商衍道：“霜霜，你要不要陪我泡一会儿。”

千霜肯定是拒绝的：“……我不要。”

“很舒服的。”商衍稍稍往上游了一些，水面上露出两块漂亮的腹肌。

那是对他们鱼来说的，对鸟来说，水里可一点都不舒服。

千霜忍住鱼的诱惑：“就不要。”

“好吧。”商衍在台阶上坐下，翘了一下鱼尾，眯着眼在白玉石壁上靠着了：“那我再泡一会儿。”

“……”千霜站在那级台阶上，哀怨地瞅着他的后脑勺。

商衍尾巴尖碰了碰温泉旁边开出的红色花朵：“霜霜，这是什么花？”

“红愫，可以用来染指甲。”千霜最后还是脱了鞋子，把裙摆拉起来打了个结，皱着眉头蹚下了水。

商衍回头拉住她的手，来了兴致，仰起脸说：“那我给你染一个？”

千霜稳得一批，撩水泼了他一脸：“我又不是小女生。”

商衍往后仰了仰，哄她说：“红指甲很衬你。”

千霜饶有兴趣地看他：“阿衍，你变得越来越狡猾了。”

话虽如此，千霜还是让他染了，并且提醒他：“红愫染出来指甲不一定是红的，还可能是其他颜色的。”

她这么说，商衍反倒更期待了。

他从温泉里出来，穿了放在泉边的衣服，拉着千霜去采花。

一人一鱼回到了他们的庭院里，把花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

商衍把红愫一朵朵掐下来，细细捣碎，然后让千霜伸手，把捣碎的花瓣敷在她月牙白的指甲盖上，而后用麻叶包住，再用红线紧密地将它们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