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死亡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看着生命一点一点流失。

水光荡漾的密室中。忽然，有人从顶部破开了一个一米来宽的口子。

又是噗通一声！

一个人影跳下了水，如游鱼一般飞速的往水底游去。

花无缺站在被楚留香撬开的地板边上，低着头往里头瞧。

晨光微曦，暗光粼粼的水里，他看着楚留香在水底，一把扯开了捆在那位姑娘身上的绳索，随后抱着她往水面上游来。

花无缺连忙伸了手，双手提住那姑娘的肩膀，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只这一搭手，他的心便往下一沉。

太凉了……脉搏似乎也摸不到。

花无缺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任谁见到一个无辜的少女被活活淹死，想来都无法不动容。

身后传来哗啦一声。

花无缺回头，只见楚留香满身是水的爬了上来，神色冷峻的冲他伸出手。

他连忙将手上扶着的姑娘递了过去。

楚留香喘着粗气将杨纯从花无缺手里接过。他的头发，衣摆还在往下滴水，可此时已然顾不得那么多。

杨纯的脸色非常白。她平日里就很白，白里透红。迎着光，皮肤透亮得仿佛被日光穿过。而如今，她的脸色只剩一片惨白，死气沉沉的白，还带着一点不祥的青灰色。

楚留香摸不到她的脉搏……也听不到她的心跳……

他脸色难看的用左手扶住杨纯的肩膀，右手按住她的胸口将内劲汇入她体内。

“香帅……”花无缺想上前劝说两句，可看到楚留香努力救助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即便如他这种修习武功的人，也无法在水底呆上那么长的时间……这位姑娘恐怕已经……

他心内叹息。随后，转身沿着石阶走了出去。

——就将这片晨光，单独留给他们罢！

楚留香哪里能不知道，常人在水中呆不了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溺毙而亡。

可他不愿意相信。明明昨日还活泼可爱，调皮捣蛋叫他爸爸的小姑娘，今日怎么就变成这副冷冰冰，毫无知觉的样子。

“是我害了你……”

一滴水落在了杨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