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今天必须拿回床的归属权。

陆晅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转身去了楼下。

——

玄微睡得气机调和,天人合一,突地听见一阵金属砸地的清越声响。

她旋即坐起,环视四下。

周边黢黑,并无异常。她探头到床边,看见地板上有小小的圆形物体在反光闪烁。

——是硬币!

她赤脚蹦下床,弯身把它捡到兜里,刚要起来,她目光一顿,半米远外,居然还有一颗!

她跑过去拾,结果眼前又是一枚。

数颗一元硬币按次序摆放,沿着木梯一路而下,闪闪熠熠。玄微边走边拣,快乐到忘形。

心无旁骛地将最后一粒收入囊中,玄微才满意抬脸,下一刻,她笑容僵在脸上。

面前是一张眼熟的地铺,显然刚被人收拾出来,枕被都整齐叠放在那里。

糟糕。

中计了。

玄微忿忿抬头,果不其然,一道瘦长身影就立在二楼,他撑着栏杆,俯看这里。

环境太暗,她看不见他神情,但不用想,此人脸上定是嘚瑟到扭曲。

他摆了摆手,嗓音里有笑意:“晚安。”

然后回身去了床上。

这等小把戏都把她耍的团团转,玄微顿觉颜面尽失,气到牙痒痒。

她咬唇躺到地铺上,越想越气,越气越难以入眠,最后爬起来,哐哐哐跑上楼,直接钻进了男人被子。

“你干什么!”

陆晅都快睡着了,又被她吓得弹坐起来,差点摔下床。

“我就要睡这!”

玄微往里拱了拱,她的身体再一次贴到了他的。陆晅直接逃出被子,女孩肌肤又凉又软,慕斯一般的质感。

他受不了。

陆晅惊魂未定,声音陡然升高:“你知道你是女的吗?”好像生怕她不理解,他又补充道:“对你而言,就是雌性。”

她翻滚一下:“干嘛,女的就不能睡床?”

“不能和男人睡一张床。”

“谁规定的?”

“男女授受不亲,”陆晅搬出一句古语:“你活了这么久,我不信你没听过这句话?”

被子里安静两秒,玄微放出小脑袋,轻蔑乜他:“你是不是担心我吸食你精气?”

陆晅顿住:“什么?”

玄微坐正:“你怕我跟聊斋里那些妖怪一样,想与你行苟且之事,再耗空你身体,否则为何这般怕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