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了。

他倏得坐起来,元旦假期,自然没有平日上班紧迫。

可自打玄微住来这边,他平白无故操心起她一日三餐,基本没自然醒过,今天是睡得不错,但也疏忽了这个大胃王清早口腹之欲。

陆晅稍稍舒展胳膊,翻身下床。

行至楼下,客厅厨房都空空荡荡,龟缸里不见她任何踪迹。

陆晅凝眸看案上香炉,里面多了些崭新香灰,当中一截似乎还未燃烬,就熄灭了。

零碎记忆涌来,像午后湖水,晃着碎光,看不真切。

陆晅努力将它们抚平,拼凑完整,不一会,他大概想起了昨晚半醉归来所做那些糗事,还愈发清晰,变得历历在目。

嗐,他抓了下刘海,呼出口气,拿出手机拨给玄微。

——

彼时,玄微正在外边逛小吃街,她非身体残缺之辈,更不是娇生惯养一碰便折花朵,凡人长睡不起顾不上她便罢,难道她还会饿死不成?

更何况,他最近越发疯癫,在男女私情上边大做文章程度令人胆寒,考虑到自己身心康健,她决定离陆晅远些,尽可能减少与他共待一室时间,能跟他处这么久,无非是贪图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暖饱日子,等春暖花开,她就离开他温房,回到山寺,重拾逍遥自在。

今天天气不错,不困在那逼仄人类牢笼里,玄微格外松快,哼着曲儿,步调都带了节奏,在石板路上恣意踢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