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去捞,他就举高手臂,极力发挥身形优势。玄微咬牙,如幼兽扑食,一下窜到他身上,陆晅一个没稳住,直接往后仰去。

拉扯间,数据线脱离机身,荧幕顿灭,客厅猛一下被黑色潮水覆没。

两人都有些怔忪,等回过神,她已经趴在他胸口。

四目相对,陆晅曲着长腿,唇角上扬。

玄微眨巴眨巴眼,刚要撑坐起来,男人手一抬,将她摁回原处。

一只手不甚满足,改双手叠抱,紧密将她锢在身前。

玄微挣了两下,可他胳膊有如镣铐,铁石般沉劲,仿佛势必要将她锁在他心口范围内。人类身体总带有热度,似一张温床,让她也跟着贪恋犯懒,昏昏欲睡,疲于动弹。

而且龟龟本来就怕冻嘛,她在心里替自己摘找借口。

窗外霓虹光影在屋子里晃闪,仿佛人间戏目抽象上演,缤纷冷暖,周游辗转。

偎依许久,陆晅忽然嗟叹:“玄微啊。”

“干嘛。”虽然被抱得很舒服,她还是要装作没好气。

“那个视频,我看以后可以在我们婚礼上放。”他建议的口吻庄重认真。

“婚礼……什么婚礼?”男人周身暖烘烘的,玄微不免神思徜徉。

“结婚,”怕她封建思维作祟听不明白,他变更说法:“成亲,懂吗?”

玄微惊起:“啊?!你在讲什么啊?”

他躺在那,眼睛漆黑发亮:“我讲什么了?”

“你讲要跟我成亲!”

“不然呢。”他失笑,因为她如遭雷劈一样的反应:“我们要一直生活在一起,当然得结婚。”

他故意逗她:“你害羞啊?”

玄微头甩的飞快:“不行!”

“为什么?说说原因。”男人不急不慢,他知道她非常人,也不奇怪她这般反应。

“就是不行。”玄微讲不出具体因素,她懂成亲意味着什么,可这事儿太凡尘化,太具仪式性,一生一世一双人,要被捆进大红灯笼凤冠霞帔透不上气。也许是因为不曾经历,对未知事物尚存恐惧,所以心生排斥,畏缩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