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陆晅还未调头,玄微确认了下周遭没人,迅速抹去易容术,恢复原貌。

陆晅在巷口转身,目光一碰上女孩的脸,人就顿住了。

他眸光深了点,只停两秒,就快步回到她跟前。

他快速扫过她白净无暇的面孔,小而巧挺的鼻尖,还有那两段柔软的睫毛……都是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样子。

女孩遽地扬眸朝他看过来。

陆晅怔然,怨气也在顷刻间被这双明澈如水的眼睛净化,烟消云散。

他音色变得极度平静:“舍得变回来了?”

玄微袖口有些长,被她不耐烦地往上拉扯:“我想什么时候变回来就什么时候变回来啊,看我心情。”

陆晅倾身,想替她卷好。玄微抽手,又被他捉回去,强行挽起两道。

他垂着眼睛:“貔貅给你卷袖子吗?”

“我自己会,”玄微收手,又装模作样翻捣两下,“又不是没手。”

陆晅回:“有手不能自己丢垃圾?”

“不能。”她一脸问心无愧。

看她毫发无伤,陆晅悬了半个月的心才轻忽坠地,他凝视着她,有了点得寸进尺的念头。

陆晅心神一动,把女孩拉进怀里。

“诶——?”玄微被迫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让你抱了吗——”

陆晅怎么可能放:“什么都不想干,你手长那干嘛?”他顺势把她小手臂摁到自己背后:“只能拿来抱人了。”

玄微:“……”

陆晅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是他一直在用的洗涤剂,还有他自己的气味,那种柏木一般清爽、平和、扎实,又富有能量的年轻气息。

他的怀抱温暖且久违。

仿佛有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了,她都快忘掉了。

玄微渗出泪水,她一声不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哭,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安静少晌,她攥拳在他背后猛锤一下。

陆晅痛得嘶了一声。

这女人,每次实行家暴都跟榔头凿洞一般狠。

但他仍未撒手,只深吸气,把她拥得更紧,不自觉低哄:“知道了知道了,你手还可以拿来打人。”

他认了,随她怎么泄恨,即使他一无所知。

只要她回来,能真切回到他怀里,平平安安,有血有肉,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悄无声息地抱了会,有风穿堂,头顶鸟雀振翅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