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脑袋直顿地，眼皮子直打架，最终再也忍不住，直接栽倒下去，呼呼大睡了起来。

月光洒进石室，却被屋内微弱的灯光吞没了去，幽暗的石居就像是深渊里的一张血盆大口，吞没了一切气息。

此时的天宫里，华灯初上，各宫各殿都关了门、落了钥。

鸾妃殿中，一身红衣的鸾妃正慵懒地瘫在床榻上，任由宫女们为她敲打肩膀和双腿。

一头长发披落垂地，脸上虽施有粉黛，却遮不住那辛酸孤苦惹出来的愁容。

“娘娘，人带来了……”一旁的宫女轻声说道，鸾妃眼睛微动，随手一摆，所有宫女便都退了出去。

一会儿后，宫女又领着另一名衣着朴素、身形娇小的少女进了屋。

少女一见到鸾妃，急忙跪在地上，双手发抖：“奴婢拜见……拜见鸾妃娘娘！”

“你……就是卯跃？”鸾妃看着自己被修整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听说，你爹是兔族的，你娘却是草灵？呵……”

“回娘娘的话，确实如此……”卯跃不敢抬头，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起来吧，你也够辛苦的，这些年倒也委屈了你。”鸾妃坐起了身子，见卯跃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便干脆上前去一脚将她踹开，怒喝，“本宫让你起来，你敢抗旨不尊？”

“奴婢不敢！”卯跃吓得又想跪拜下去，但看见鸾妃身旁的宫女正冲她使眼色，她这才挺直了身子，小心地回道，“奴婢身份有异，蒙娘娘不弃，愿意收留奴婢，奴婢对娘娘唯有感激尊敬之心，不敢顶撞……”

“话倒是说得好，但本宫养你许久，可不是为了听几句好听的。”鸾妃勾起红艳的唇角，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眼下，本宫这里正有一件事适合你去办。”

“娘娘，这卯跃生性胆小易紧张，只怕她办事不利，反而连累了娘娘……”一旁宫女急忙劝道，却被鸾妃“啪”地扇了一个耳光，直接扇红了半边脸颊。

“本宫办事，何时需要你在旁边指手画脚？”鸾妃怒瞪双目，宫女自然不敢再有异议，急忙低下头去，恭敬地道：“奴婢不敢，一切皆有娘娘做主。”

“卯跃，这件事若是办成，我保你荣华富贵。但如若有任何差池……”鸾妃眼中闪过一道犀利光芒，宫女上前来，将一枚丹药塞进了少女的口中。

卯跃惊慌不已地瞪着宫女，只听宫女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命要紧，服下吧。”

她这才不得已吞下了丹药，小手紧张地搓揉在自己的肚子上，双眼渐渐染上了红色。

但她不能反抗，若要恨，也只能恨自己身份低贱，生如浮萍，只能依靠着这些大人物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