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我爹最后一口气是被你扼住的,再有赵无极的命,也该由你偿。”说到情急处,沐清徽的气息不若方才平稳,额角已是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消耗了不少体力。

“我既杀得了你爹和赵无极,如今也能杀了你。”秦舒峥将最后三分内力尽数灌注君子剑上,长剑剑身随即发出更为剧烈的震颤,剑身清吟,传入长空,震耳欲聋。

沐清徽被这内劲干扰,一股真气反击心脉,周身随之脱力,险些握不住缠仙剑。

秦舒峥见势探臂上前,君子剑剑身穿过缠仙剑直刺向沐清徽心口。

沐清徽用仅剩的力气抬起手臂,借力缠住君子剑,同时旋身避开秦舒峥的进攻方向,借以脱身。

缠仙剑从手中脱落的瞬间,沐清徽的腰间缠上一条手臂,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冷冽的气息包围,她的发间有什么东西被取走,随即听见一记尖锐的声响。

是她发间那支修补过的玉簪被君九倾取了下来,当做暗器丢向了秦舒峥。

蕴藉着君九倾内劲的玉簪已成了凌厉锋锐的武器,飞速向秦舒峥扎去,迫使他抽回君子剑格挡,否则是来不及抽身躲开的。

玉簪簪尾击打在君子剑剑身之上,随之传递扩散的刚猛内力震得秦舒峥五脏具颤,他落地时下盘不稳,连连后退,多亏叶天英搭了一把,否则他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君九倾的内力深不可测,不禁令他更为痛恨。

沐清徽看着裂成几段的玉簪,一时心生惋惜,然而那一声出现在她耳边的痛苦闷哼立刻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别动。”君九倾忍着体内翻涌不止的血气,表面上依旧冷峻阴鸷,对秦舒峥道,“礼我观了,人我就带走了。”

在场仍有人不服,可都看见了这魔教教主的功夫,叶天英和秦舒峥都败在他手下,而他还面不改色,因此没人敢在此时轻举妄动。

秦舒峥眼睁睁看着君九倾抱着沐清徽飞身离去,他恨不能将那自视甚高的紫袍男子当场斩于剑下,然而已在作痛的内伤让他明白只能将来再寻机会对付君九倾。

黛黛原本一直在暗中观察,寻找合适的机会带走沐清徽。然而啸云山庄的情况实在混乱,她不敢贸然出手,便等到了君九倾亲自带沐清徽出来,她立即将人送上早就准备好的马匹,四人即刻离开浔阳。

沐清徽和君九倾同乘一骑,被那人紧紧箍在怀里,策马向城外撤退。

因着君九倾的警告,她始终不敢多问,忧心忡忡地坐在马背上,听着身后那人越来越沉缓的呼吸,内心的焦急与担忧也越发浓重起来。

离开浔阳后不久,沐清徽感觉到原本箍紧自己的双臂逐渐松开,背后的身体也不似之前那样紧绷。

觉察到不对劲,沐清徽当即抓住缰绳,勒停了本在飞奔的骏马,侧过脸急切问道:“君九倾,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