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沐清徽的右手仍在刮动玉板,左手慢慢地贴去君九倾背上。指尖轻颤着,在触到那些伤口的时候,心底涌动的情绪好似联通了那些她并不知晓的过去,她仿佛感受到了身陷毒物之中的痛苦,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应该就是她过去毒发时的样子,或者更有过之。

“君九倾,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一切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声响。

沐清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妄想,赶忙收整情绪,继续为君九倾梳刮经脉逃避,借此逃避这一刻的尴尬,只是不小心,下手就重了一些。

解开穴道后周身感官都不再封滞,金针扎穴的刺激放大了后背那玉片刮动带来的疼痛感,君九倾再能忍耐,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忍到极限时难免有些反应。

“弄疼你了?”沐清徽带着歉意,“那我轻点。”

“没事,轻了不起作用。”君九倾咬牙道。

沐清徽又刮了一阵,终于见有毒血从针眼出流出来,又稠又黑,情况比她之前自己吐出来的黑血更严重。

“虽然连姑娘说你从小就和毒物打交道,但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控制不住体内的血毒。君九倾,你其实不用救我。”

“连姑娘?”君九倾疑惑地看着沐清徽,随后却岔开了话题,“没了命,你还怎么报仇?”

“我思来想去,应该是两年前我就中了毒,可我全然不知。你若当时就不救我,便没有后来这多事了。”沐清徽稍稍往前凑了一些,看着君九倾的侧脸,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像刚才那样,沐清徽没有等来君九倾的任何回应,哪怕是一句“多此一问”都没有。

君九倾安静地坐着,在听见那个问题之后便闭上了双眼,仿佛睡去——他自有不愿说的原因,她无须知道,至少现在不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