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就此被发现,便只躲在暗处观察。

“这些年我从未对你有过好脸色,你大可不必为我做这些。”听来当真无情无义的口气,君九倾整张脸都是冷漠,却硬是拦在连怜跟前。

“那是你把自己想得太重了。”连怜反驳道,“我自有我的主意,你那小相好都没拦我,你也给我安生待着。”

想起君九倾和连怜之间的亲近,再听连怜说出这样的话,沐清徽只觉得自己着实可笑,也委实不应该,心中不免自责起来。

“她傻得谁说话都信,我不会跟她一样被你糊弄。”君九倾扣住连怜手腕就要将她拉走,“我不许你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我保证在你养出下一只蓝蝎子之前都好好活着。”

连怜试图掰开君九倾的手,不愿意就此放弃:“君九倾你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就许你管我的事,我管不了你?君连怜,骨肉至亲的关系不是只有你记得。”君九倾扣着黄衫女子的腕子不放,怒目瞪着她质问道。

沐清徽见他二人如此纠缠正又忧又神伤,忽然听见君九倾这样说,少女脸上的神情当即一滞,惊讶困惑犹如决堤之水奔涌,便是一时不慎,暴露了行迹。

“谁?”君九倾提高戒备,向声响来源处问道。

沐清徽自知躲不过,只得缓缓从草丛后头走了出来。

见是沐清徽,君九倾情知漏了底,心里恼着连怜却不便对她发作,只拽着她往石洞走,脚步快得似是故意在躲避沐清徽。

困扰多时的问题突然有了这样的转折,沐清徽本该高兴,可眼下却不知该从何处喜。她看着君九倾带走了连怜,那从未如此明显表露过的怒意令她心中生畏,仿佛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被发现一般。

连怜此时喊道:“沐清徽,你再愣着不动,就等着给这个狗东西收尸吧。”

沐清徽心头一惊,等不及思考便跑过去拦住了君九倾的去路。见他余怒未消的眉眼,她低下头去,却始终不肯让路。

君九倾看得出她的犹豫不决,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更添无奈,他眉头一动,压抑着正涌动的眼波,道:“你要走侠义正道就时刻记住自己的分寸。连怜是魔教中人,行事作风不在尺度之内,你如果无法阻止,至少不应该跟她沆瀣一气。”

“君九倾,你说的还是人话吗?”连怜亟亟道,“沐清徽,我不是要伤害横绝子,我现在是要救人,只是用了一些特殊方法。你不是也不想看着君九倾就这么去死么?”

沐清徽原本真的相信连怜的话,可君九倾的反应却令她不得不生疑。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横绝子不交出血珊瑚,君九倾的性命就岌岌可危。如此两厢权衡,她已不知究竟应该听谁的。

“跟我回去。”不似对连怜用强,他仍希望可以说通沐清徽。

见沐清徽迟迟没有反应,连怜真的担心她会同意君九倾的做法,一时便豁出去了,道:“沐清徽,你忍心看着一个始终在暗处照顾你,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人就这么没了性命吗?”

“你说够了没有?”君九倾再次勃然大怒道。

“君九倾,你就是个孬种!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