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这什么表情?”他笑道,“我又不是快死了,你到底想什么啊...”

“我在想...”心中的堵塞愈发凝重,这种从未体会过的不适让我觉得心烦,“等你死了,为师要把你的眼睛做成什么颜色的灵珠。”

“莫狂澜!”他听完我这话,唇色苍白,“你!”

他气得圆滚滚的手指头直发抖。“我还以为你...我...算我看走眼。”

“你若是走了,为师半点都不会伤心。”我如此说着,只是想让心中压着的那块石头变轻点,没想成却越来越重了。

“不如为师现在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了,防止被尸毒给侵染,失去了上好的品质。”

“莫狂澜…”他的唇色越来越白,“你等着,就算我真死了,也会拉着一起下去。”

他说完这句话,迷离的眼睛闭上了,像是耗尽了精力地往后倒去。

黑符在那一刹飞过去,密集地聚拢,承接住他整个人,飘向我的身边,心中的不适依旧没有消失,我下意识地揽住他。

小火花的脚上还蘸着沙砾。

人,是脆弱的东西。

我抱着他,轻轻地放到被褥上,头疼难奈。

“滕王,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对着虚空说道,“你们的这份大礼,我算是记下了。”

“甚好。”我冷笑道,“甚好。”

黑符飘向小火花的胳膊,遮住他的伤口,可是过了不久后,青痕逐渐往上蔓延,我只能用新的黑符盖上去。

治标不治本。

掩耳盗铃罢了。

他的伤和陆审言不同,陆审言的感染是那种鼓动的燎泡,而他的伤痕化为青线,沿着胳膊往上蔓延。

不能再往上了。

“你若还是只猫就好了。”我伸出手指,摸向他的眼皮,手指的冰凉和眼皮的滚烫截然相反。“这样死了为师便也不用伤心了。”

“你会伤心?”小火花没有睁开眼,声音有些喑哑。

我心中一颤,心中有如有薄纸划过心头。

“莫狂澜…口是心非,头一把本事。”

“你该叫我师父。”我把手移到他的额头上,“发烧了。”

“来到这本书里,我就没有发生过好事。”

“那你跟为师说说。”我摸着他的额头,水气从我的手心往外流泻,汇入他的体内。“这本书讲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