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凑得这么近干什么,给你的胳膊包扎,又不是给你的脸包扎。”

我甩开绷带,从另一侧臂膀往上绕。

“师父,我凑得这么近,你难道没有什么感觉么?”

“你想要什么感觉?”扎完绷带,我把他的袖子放下。

“就是…”他挑起眉,“怎么说呢,老树开花…不是,不能这么说…就是…”他开始举起手比划,“我给你念一段我曾经在小说里看到的句子——‘他的心中好像有一滩蜜糖化开,晕染开来,深达内心的每个角落’。”

“就是这种感觉。”念完后,他也觉得有些不对,皱起眉头,开始回味那句话,“好像又不对。”

“你这是看得什么书?”我靠在车厢上,“蜜糖怎么会在心里化开,内心又怎么可能有角落。”

“不…我们不管这些词,就是这么个意思。”他看向我,“莫狂澜,你能懂吗,就是——甜。”

“心里觉得甜?”

“对。“他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车帘被外面的手顶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师弟说得对!五脏六腑里,就属心和肾最好吃,带点儿甜味,但心不如肾甜,总体来说还是腥味儿居多。”

陆审言说得很认真,认真到我都快忘了刚刚华火到底为什么要提到心。

“陆审言——”华火直接抄起桌子上的整盘盐水肉,“拿着。”

“好嘞!”陆审言紧紧地接住盘子,揣入怀中,放下帘子。

车厢外传来风声,似羌笛又似鸟叫,比作夜的风柔和了不止一点。

“师父,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华火坐直。

“你说。”陆审言在车厢外喊道。

“这个故事也是我从剧本上读到的,书里的女主是个非常孤独的人,没有人能理解她,甚至所有人都恨她,她曾经被很多人背叛过,所有她不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