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唐幼一竟像不认识林非献,又更加吃惊了,忙担着头围靠过去,唯恐错过了什么精彩。

这一靠拢,本来站在他们中间前面位置的孟鹤棠便变成站在了最后面,而他似乎也没有要过去的意思,就这么定定地立在那里,任由所有人将他遗忘。

林非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她居然忘了他。

不过也无伤大雅。

他淡淡回道:“我是林非献,两天前借手帕给你的人。”

唐幼一眸光终于动了动,接着,她低头在自己衣襟腰带和袖袋上摸索起来。帽子再度将她大半张脸挡住。

找了好一会儿,到最后都没找出来,或许是觉得有些丢人,她没有抬起头来,只能看到在动的嘴唇:“抱歉……我不知放哪儿了,大人……”

就在这时,林非献朝她伸出手,在众人轻微的抽气声下,再次把她的帽子往上扶起了些,将她的眼睛释放了出来,甚至,还用上两手,帮她把帽檐别到她耳后,以防它再次滑下去。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要看着别人。”林非献轻声责备,这一系列动作话语是如此地自然,好像这对他俩来说很稀松平常。

这次,唐幼一表情有了变化,眸光不那么黯淡涣散了,终于正眼看住眼前的人。

但也只是看住他,表情里没有欢喜也没有反感,然后听到她讷讷地应了声:“是,大人。”

这样清淡的反应令想看到精彩的众人有些失望,好些个直接没了兴致,一脸败兴地走开,只有上官绾和钟静看得眼都不眨,只是,上官绾是带着审视猜疑的意味,钟静则纯属凑热闹。

钟静狭促哼笑,摇扇侧身对孟鹤棠道:“学着点儿……”蓦地发觉身旁并没有孟鹤棠,回头一张望,他竟不知何时跑到后面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了,坐姿一如既往毫无仪态,没腰似的几乎躺下来了,不知哪来的一只白猫,正蹲卧在他平坦的腹上,与他玩耍着。

“怎么跑这儿来了?”钟静走过去。

孟鹤棠百无聊赖地把视线放在试图用小肉爪按住他手指的猫儿,声音也透着疲态:“站累找个凳子坐罢了。”

钟静斜睨他一眼,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发现上官绾对比他高猛的男人花痴伤心了呗,这种感受他太明白了。

钟静也不戳破他,没好气地坐到他身旁:“昨晚叫你别喝,非说喝了好睡觉,完了又不肯走,硬和我抢床,最后还要忍受你一整晚的梦呓!”

孟鹤棠身形微不可察一僵,眼睛快速扫过他,语气寥寥道:“有吗,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