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绾像吃了颗苍蝇,姣好的面容开始微微扭曲。那双原本充满朝气与灵动的眼睛,此时装满了邪恶的戾气,死死地投射在那两个人身上。

距离他们最近的钟静已察觉事态严重,暗惊这上官绾的真面目竟是这般可怖,心理似乎很阴暗,完全不是平日表现的活泼善良。

正想走过去缓和一下,一旁一直没动静的孟鹤棠发声了。

“林大人,别擦了。”

随着孟鹤棠懒散而夹杂着轻蔑的声音落下,一直伏在地上紧捏着拳,强忍委屈和恐惧的唐幼一吸了口气,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一双灰底白纹的卷云靴停在了她头顶前方,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她的辫子忽然被一阵蛮力提起一扯,头皮生生一疼,接着头上一松,她的头发如泼墨一般乱乱地披散开了。

唐幼一脑一片空白,大睁的双眼失焦地瞪着肮脏的泥地面,耳朵嗡嗡作响。

“头发里的脏东西只会越擦越脏,林大人是想恶心人吗?你看把它解开不就得了。”

话语里的含沙射影是人都听得懂,顿时引起一阵不怀好意的闷笑声。

唐幼一一动也不动地维持着那个姿势,任由身体抖地像筛糠,任由牙齿把下唇咬地发青,任由双眼不管不顾地往外溢泪,哒哒地在泥地上滴出了两瘫小水湖。

林非献眉头紧锁地看着无助卑微的唐幼一,抬头正要反击孟鹤棠:“你……”

那上官绾忽然快步过来,一脸担忧地将唐幼一从地上扶了起来:“唐姑娘怎么还跪着?快起来……诶?你怎么哭了?你身上怎么黏黏的?啊……难道,难道刚才我吐到你这边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