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看到枕着手臂,慵懒躺在棚子里,星眸半阖地凝视着她的孟鹤棠时,她并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应该是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美梦吧?

想到这里,原本从孟鹤棠的腹腿上支棱起上身的唐幼一,小脸慢慢浮出了略带兴奋的甜笑。

就像意外得到旁的人没有的糖果的孩子,满脸都是小孩家家才有的那种窃喜。

然而乌黑绸亮的长发又将她的圆脸勾勒地格外柔美,那双弯弯的雾眸,流淌出能牵人心神的琉璃潋滟,娇艳地过分。

孟鹤棠静静看着又甜又娇的她,神色愈发沉冷。

若换做从前,她早像只兔子惊起了,如今不仅没逃,还对无情待她的自己笑得这般媚人。

她果真和从前不一样了。

林非献会被她勾了魂,定是见过她的娇艳吧。

孟鹤棠胸口突然一阵窒闷。薄唇牵动,牵出了一道薄凉的弧度。

他敛神启唇,准备斥她如此大胆,把他可怜的腿压坏了,没想下一瞬,那圆滚滚支在他腹上的人儿突然身一矮,像猫儿一样软软地趴了下来。

孟鹤棠那张永远没睡醒的脸倏然就醒了。

他感觉到,一片温暖而浑/厚的柔软,随着她的身体重量,自上而下地挤压上他敏感的部位。

那一刹那,他浑身肌肉都紧了起来。

一种叫人发狂的酥/麻/热浪,由那片被她贴住的地方凶猛扑出,席卷吞噬掉他所有的感官,直达头皮顶端。

孟鹤棠嘴唇无意识微张,不能自控地发出一声低低的、青涩的哼吟。

虽然声音刚出他就震惊地咬牙闭嘴,但唐幼一无疑是听见了。

“……嗯?”

唐幼一发出懵懂的轻哼,脑袋自他腹上微微抬起,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那个被她压着的梦中人突然撑身而起,冲她怒喝一声。

“下去!”

唐幼一瞠目看住孟鹤棠那张青红交加的俊脸,忽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登时烫着一样从他身上倏然弹起。

就在这时,鬓边头皮冷不防一疼,一小束长发居然缠在了孟鹤棠腰带正中间那枚镂空的枫叶玉扣子上。缠得忒死,扯地她整个人为之一颤,生生顿住了起身的动作,呈狗爬状地俯跪在孟鹤棠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