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鹤棠抬着沉沉的竹筐,跟在五位俊男美女的屁股后面,于低矮狭窄的橘子林间,艰难挪行。

其实干点体力活他没什么意见,谁叫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他不忿的是,为何只有他干体力活,那两个男人却负责与漂亮姑娘谈笑风生?

他瞥了瞥花蝴蝶似的绕着人家姑姑转的钟静。

这似乎是钟静第一次对女子这般殷勤,第一次见到他的脸像涂了薄薄胭脂,粉嫩到发亮,脑门上就差没写“喜欢”两字。所以他不怪钟静没搭理他,毕竟没有男人面对喜欢的姑娘还能冷若冰霜、熟视无睹。

除了他自己。

别问,问就是他不是一般男人。

钟静情有可原,可那位走在两个女子中间的林非献却是不可饶恕。

明明那个长得像肉包子的小妞表示吃不下橘子了,他偏要摘要剥,还挑得一个比一个大。

他严重怀疑这混蛋藏着将小妞肚子撑爆的阴险阴谋。

还有叫他干呕想吐的是,为了骗小妞与他同吃一个橘子,每剥好一个,掰开第一块放到嘴里时,他都会摆出一副人生第一次吃橘子似的惊喜状,喉咙发出唱曲儿似的连绵调子:“嗯~~真甜,你尝尝。”

人家小妞脸皮薄拗不过他的坚持,善意地吃下一块了吧,他又要来个夺命追问:

“如何?甜吗?”

“甜吗?如何?”

“这个甜还是方才那个甜?”

谁来把他聒噪烦腻的嘴糊上我就立马和他拜堂成亲。

对这小妞百般投喂,对另一位干渴地嘴巴干了白了姑娘却吝啬之极。人家姑娘把头都绕晕了,只差没有像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张大嘴等他投食了,他还能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责备地问她:“上官小姐为何不摘个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