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唐幼一对他来说非比寻常

唐幼一怎会听不出他的心意,她还知道,若非是在钟府发生,姑父问起,他甚至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想到这里,唐幼一眼眶泛红,鼻头微酸,在孟鹤棠的视线下,起身向他致谢。

“谢孟夫子替我说话,唐幼一五感铭记,终生不忘。”

孟鹤棠看着她低垂的长睫毛里潮湿的眼眶,平和一笑:“唐掌柜不必放心上,邻居之间不必见外,况且,往深里说,我还是你师叔。”

“鹤棠,不行了,我都快被你感动死了!”钟静一脸感动地端杯过来:“我要是女人,我非嫁你不可!”

那唐来音也跟着拿着酒杯走到唐幼一身旁:“小乖啊,你真得好好感谢感谢孟夫子,可不是每一个邻居都这么好的,记得要维持好邻居关系,多多串门!”

四人热热闹闹喝过几杯,又坐下来慢慢吃菜聊天,话题不知怎么说到了孟鹤棠开书堂的事。

“孟夫子高堂如今在都城家中?”坐在唐幼一身边的唐来音问孟鹤棠:“那为何选择在此开设书堂呢?”

一直以来喝酒孟鹤棠都是用障眼法假喝,今日也不例外。但是他没拒绝小寡妇敬来的酒,实在看她诚意十足,他才心软地真喝了两杯。

喝完两杯后,她按下他斟酒的手,让他不可再喝,说他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有点醉了,还让钟静两夫妇不能再劝酒。

虽然颇为丢脸,但被她照顾的滋味,真甜。

然而,不知为何,之后她又开始不太搭理他,不肯转过来让他看看她的眼睛。

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寡妇,都这般难猜,这般挠人?

“孟某自小独立,甚少呆在家中。”孟鹤棠向唐来音道,视线收回时,若无其事地从唐幼一的桃腮上掠过:“至于开书堂,不过是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唐来音暗讶。

书堂是心血来潮就能开得了的吗?没有一定的才学一定的能力,如何能开得像他这般好?

他总是这般谦虚。

“那,收女学子也是心血来潮吗?”唐来音问出最想问的问题:“一般老百姓可接受不了,处理不好,会往你书堂泼脏水,迂腐一些的,还会认为你挑战纲常伦理,大逆不道呢。”

“没错。”孟鹤棠瞥了眼安静的唐幼一:“有人还认为我在打着教书的幌子找媳妇。”

唐幼一的手缓缓转着酒杯,垂眸不作声。

“既如此,为何要收,不麻烦?”

孟鹤棠似想起了什么,俊脸蓦然浮出一丝温柔。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他竟将本来打算永远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因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