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走了?”这时那名小厮正巧回来,见唐幼一不等他就跑了,一脸莫名其妙,也没去喊她追她,直接掉头往酒窖方向而去,酒窖里还有很多活儿等着他干呢。

武桑男子看着小厮大摇大摆走远的身影,满脸错愕。

这下等人太不知好歹了!娶了如此貌美的妻子,竟这般不知爱惜。

男子又嫉又怒,紧握打刀,阔步跟了上去,高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水榭台里的武桑人看那边散了,便阴阳怪气地议论开了。

“这近卫督,自从死了妻子就变得喜怒不定,真是,又不是我们害死他妻子。”

“要不是他北条势力大,和德田将军走得近,谁愿意听他一个毛小子指挥!”

“你们别不把他当一回事,我们现在吃香喝辣还得看他脸色,他要是不高兴,我们明天就得回去了。”

“可别啊!好不容易来这里捞到一点钱,这里钱多美人多,我可不想那么快回去!”

这些对话自然都入了孟鹤棠与杨长林的耳中。

接收到身旁杨长林的眼色,孟鹤棠不动声色附耳过去,听到他低道。

“找到那个女人,用那个女人拴住北条橘男。”

从城东回到家,唐幼一身心俱疲,一个人呆呆坐在阁楼下,仰头望院中间那棵光秃秃的大柳树出神。

当时她为何要躲呢。和妓.女厮混的又不是她,羞耻的人应该他。

不,他凭什么需要羞耻,男人应酬不都是这样的吗,她不过是一个普通邻居,凭什么要为了她而羞耻?

况且,他今日这样豁出去地应酬,还不是因为当初为了维护她的名声招致,她居然也有脸生气。

况且,他的身子那么勾人,整日被衣服遮着已经够可惜的了,被人摸.摸怎么了,换做是她,也会忍不住。再说了,他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也会想被女人的手.揉一揉。

她可记得,他可是极喜欢这样的呢。

她缓缓垂下了头,身体久久凝滞不动,两片小嘴唇,如寒冰冷冷闭合,放在凳子两侧边缘的手指,在一下一下地抠着木头。

有他这个邻居,实在太好了,下次见面,她得好好款待款待。

傍晚时分,孟鹤棠终于回来麒麟书堂。

他许久不曾这么疲倦,那些武桑人还嚷着换地方,他没办法奉陪了,先行告退回家。

几乎两天没合眼,也几乎没怎么吃饭,一进大门,他就朝里懒懒地喊:“颂黎——做饭——”

里面却黑漆漆的,毫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