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会到崇延,是因这些天刚巧在附近州县,钟静得知,即让人去信春节鹤棠发生的事,请他过来拉鹤棠一把。

爱徒遭大事,吴闫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进出城盘查森严啊,可是因为唐掌柜的事?”吴闫真问道。

“没错,是我托府衙帮忙盘查,我夫人至今卧床不起。”钟静眉宇忧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不能就此放弃。”

吴闫真沉吟:“鹤棠如今在哪儿?”

钟静:“请吴班主随我来。”

钟静带着吴闫真绕过书堂,来到唐宅大门。

昔日有生铺的热闹仍历历在目,如今大门紧闭,悄无声息,吴闫真不由在铺前站了站,想到只是时隔数月,就如此变数,也是无限感叹。

“吴班主请。”

吴闫真随钟静进入宅内,以为里面会是一片杂乱,没想里面被人拾掇地井井有条。

厨房墙角整齐堆放的柴,切面崭新,显然是这两天刚劈的。

厨房门大敞,没见人影,灶火却烧得旺旺的,锅里不知在烧着什么,白雾自严严盖好的锅盖边缘,往外腾腾冒着。

吴闫真从门前走过,抽了抽鼻子。

蒸的是包子。

走过厨房,他注意到厨房侧面晾的衣服。

全是男人的衣裳。

晾了一竹竿,显然刚晒不久,衣裳下端还在滴水。

穿过前厅,来到了庭园。

庭园很小,除了靠墙几株不知名的树外,便是那棵几乎高过阁楼的大柳树。

地面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片落叶杂草,树木有经过修剪,大柳树抽了芽,枝条如绿丝带般垂挂下来,煞是好看。柳树下有一小堆扫好的落叶灰尘,扫帚还靠在一旁,似乎在等待着簸箕。

他们穿过庭园,来到阁楼前,没有上楼,而是拐过阁楼,来到楼侧与围墙之间的空坪里。

这里搭着个小棚子,靠墙的位置都放着架子,架子上整齐摆放着许多材质不一,大小不等的长型木头,显然不是用来烧火用。

而棚子前方,一个男人正坐在敞亮处,低头削一根细竹子。

男人口鼻绑着布巾,头上挽着简单的包头,身着无袖短打,戴着手套的手在有节奏地削棍子。他健硕修长的臂膀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随着手上的动作,折射着健康的光泽。

显然他极为投入,低垂的脸虽只露了一双眉眼,却能看出他的凝神贯注,视线一刻未离手上笔直而小巧的竹子。

“鹤棠,吴班主来了。”

男人动作一止,随即向他们抬起了头,望向立在钟静身侧的吴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