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茬,上官昌平立刻蔫了。

“姐姐就莫再取笑我了,父亲因这都不晓得骂了我多少次了,次次都说,武官难做,有功也是过,勒令我不准习武的。”

这话余小晚倒是有些意外,既如此,那上官明为何允了上官锦与时晟的婚事?

苍帝和时晟,总归还是苍帝更可怕些,不是吗?

“不管父亲允不允,你总归还是咱们上官府武学最好的,刚好姐姐有些话想问你。”

一听要问武学相关,上官昌平立时来了精神。

“姐姐且问,小弟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余小晚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树荫斑驳,总觉得不如阳光下暖洋洋的舒服,转身挪了两步,挪到艳阳之下,这才开了口。

“我就是想问问,有什么兵器会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留下茧子。”

余小晚指了指玄睦留有茧子的位置。

五月底的天儿,按阳历都六七月份了,已相当炎热,余小晚不仅滴汗不出,居然还想晒太阳!

上官昌平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捏着前襟忽闪着,奇怪地看着余小晚特意站在太阳地儿,砸吧砸吧嘴,到底没问,直接答了。

“你说的这,若只一只手是,另一只掌中有茧,那可能习的是弓箭,可若两手都是,那根本不可能是耍兵器留下的,明显是读书人常有的茧子。”

“读书人?”余小晚蹙眉,“可写字通常磨得是食指和中指同一侧,怎么可能食指两侧都有茧子”

上官昌平立马举起自己的手给她看。

“我的傻姐姐,还真是个不懂文墨的妇人,亏得还习过《女戒》,只怕平日里连一次墨都没磨过。你看看你可怜的小弟,父亲罚我抄书,从来都不许人跟着,次次都还得我自个儿磨墨,你看小弟这手,可不就是这几处吗?”

“可……这不是磨不着吗?”

余小晚自己比划了一下磨墨的动作,并不会磨到食指里侧。

上官昌平见状,弯腰捡起一根枯枝,一块略长的石块,给她比划了一下。

“还真是我的傻姐姐,抄起书来,自然是越快越好,这就好比文人墨客来了文思,总怕稍纵即逝,自然磨墨飞快,笔是不丢的,随意夹在两指之间,赶紧地磨出一点,赶紧写,明白了吧?”

余小晚跟着比划了一下,确实如此,这还真是不常习字的人,寻思不来的。

“可……写字惯是右手,如何左手也会有?”

上官昌平蹲在地上,忽闪着襟口,笑道:“真正书法大家,哪个不是左右手兼顾,像大哥那般,两手同时习字,同时磨墨,写出的字比我单手还好,父亲都夸赞了多少次了,你还不晓得?”

一席话,余小晚心中已然有数。

“那三弟以后可要更努力练字才是,省的父亲总追在你身后责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