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抱着誓死不与时晟和离的态度进的皇宫,却不曾想,最后竟成了接玄睦回府。

一路上,尽管已走的极慢极慢,还是避免不了马车摇晃。

余小晚探身坐在一旁,小心地护在坐榻外,坐榻虽小,却还能勉强躺下玄睦。

午后的斜阳漏在玄睦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随着车帘的时起时落,光影斑驳,忽明忽暗。

余小晚忍不住一声轻叹。

他的睫毛染着光痕,微微颤着,明明并未睡着却还在装睡。

“殿下这又是何苦?”

樱蕊般的瞳睫明显滞了一下,缓缓张开,半阖的眸子带着几分躲闪,只看了她一眼便慌忙垂下。

“夫人无事便好。”

“殿下,不问妾身吗?”

玄睦明显愣了一下,“问什么?”

“殿下不问,妾身……”余小晚顿了一下,突然改了口,“渊儿不问,我可要问了。”

这一声“渊儿”玄睦立时便抬起眼,清透的眸子如晨起的清泉,顷刻便溢满了喜悦。

“夫人请问。”

“你那血衣布缕从何而来?”

“那是……我的袭衣。”

“你的?”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云缎虽珍贵,可也不是无价之宝,更不是苍国独有,玄睦即便再不受宠,毕竟代表玄国出使大苍,自然也要配备些符合身份的衣物。

玄睦以为她不信,紧忙解释道:“若夫人不信,我还有一件,回去取了给夫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