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翅膀尚有些稚嫩,飞不高,拼命拍打翅膀才能勉强飞起,每每看它拼了鸟命的飞,只为了攀上她的左肩,她便觉得好笑,它上来又不作甚,依然是闭眼睡觉,也不知为何非要这般拼命。

即便觉得有些可怜,可她从未帮过它,都是让它自己飞上来。

她总有一日会炮灰掉,希望到时,它已能离开她,自由飞翔。

将小呼呼放在桌上,它叨米,她喝粥,两人一同用早饭,一人一鸟倒也惬意。

丫鬟婆子规矩地立在一旁,虽还是以往伺候她的那帮子人,可余小晚根本没兴致考察她们忠心与否,也懒于交流。

一顿饭尚未吃完,便听隔壁屋一声凄厉的惨叫!

余小晚一惊,撂下碗便出了房门,那小呼呼竟也匆匆跟上,拼命拍着翅膀落在她的左肩。

惨叫是从王姨娘厢房传来的,余小晚匆匆过去,还未到近前,便见王姨娘的贴身丫鬟惊叫着从厢房跑出!

“来人呀!快来人呀!我家主子上吊了!快来人呀!”

那丫鬟跌跌撞撞,连喊了数声才看到了余小晚,赶紧跪扑了过来,拼命指着厢房,脸都有些扭曲了。

“夫人,夫人!我家主子,上,上吊了!舌头,老长,太,太可怕了!夫人快去看看吧!”

余小晚顿住脚,并未马上进门,先吩咐道:“速去府衙报案!”

又吩咐道:“速去请赵伯。”

这些姨娘可不是那些签了死契的奴籍,死契奴籍即便被主子打死都无人过问,其余人等,哪怕同样是奴籍,只要不是死契,都算是人命官司。

丫鬟赶紧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急匆匆跑了出去,也有婆子赶紧唤了福伯过来,其余人等都拥在厢房门前,想进不敢进,一个个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地偷瞄她一眼。

余小晚也不愿见那狰狞的死人模样,可她是主母,时晟又不在府上,不想见,也得硬着头皮进去。

她迈进,其余人也跟着进来,男丁都还没来,这一群全是女流,一个个互相搀扶着壮胆儿,余小晚倒成了打头的了。

甫一跨进厢房,便见内室门大敞着,王姨娘直条条的悬在床头,折屏挡住了她大部□□子,独留她的脑袋脖子和肩头。

穿堂风悄然潜入,尸体轻摇微转,那脸正对着大门!

她眼瞳暴突,舌头长伸,嘴唇紫绀,整张脸都布着成片的紫红血斑,只看一眼,便让人脑中情不自禁闪过“吊死鬼”一词!

即便是在这郎朗白日,又是与这般多人一起,可看着那随风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诈尸而起的狰狞尸体,依然让人忍不住脊背一阵的发凉。

余小晚并未往里进,转身坐在外室主位。

等了片刻,赵淳与福伯携着数名家丁匆匆而来。